道：“军中无首，我父亲伤重的消息还瞒着，若让苻健察觉异常就糟了，我需尽快赶去。”
卫姌听了蹙起眉
，露出担忧的色。
桓启突然伸手将她从床上拉起，“快起来收拾，随我一道走。”
卫姌吃了一惊。
桓启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道：“每次留下你总要生出事来，我已叫
备车，路上要委屈些。”说着他起身到门前喊蒋蛰来，吩咐了几句就快步离去。
卫姌起来换了衣裳，重重梳洗。刚才桓启只简单说了几句，也足见
况危急，不能耽误。
蒋蛰还算细心，着在马车里铺了厚厚一层褥垫，又放了些吃食与茶水。
桓启将兵马分成两路，他带着骑兵两千先行奔赴蓝田，余下马携带辎重兵械等物则可以稍缓行军。而洛阳及周边城池，他将全
给徐州军。
谢宣与刘道坚清早被唤来，路上见兵马调动，都觉意外。桓启却笑着将洛阳全权托付。谢宣与刘道坚对望一眼，同时皱起眉，待要细问，桓启却不再多言，转料理军务。
两从殿中出来，刘道坚道：“必是出了大事，前两
只让我们去修葺宗庙皇陵，今天突然就将城中军政要务全塞过来，我刚才远远看了一眼，大营中战马齐备，其余的都还暂时未动，莫非是要分兵而行”
谢宣沉思片刻，道：“洛阳也并非那么好守，三面皆敌，等北秦征招兵马再打来，就要换你我疼了。”
刘道坚叹了
气道：“桓启已拿了攻城的功劳，此时抽身而出，将守城重任给我们，未必不是存着磨耗徐州军的想法。”
谢宣忽而脸色微变，转又朝着军马集结方向张望。
刘道坚猜出他是又想着卫家郎君了，赶紧将他拉走，道：“把心放回肚子，桓启将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就不要多事了。”
谢宣色微黯，许久无话。
桓启调齐兵马，打开城门很快出发。马车也跑得飞快，卫姌在车里受着颠簸，晕脑胀，幸而车内褥垫厚实，她咬牙撑了下来。
连着几白天赶路，夜里扎营，出洛阳，从鲁阳行军至武关。这天色昏沉，不久前下了一场大雨，路上泥泞难行，又有兵士战马摔伤，桓启无奈，命在林外扎营。因此次行军匆忙，所带行囊皆简，
扎了遮雨的帐子，寻着稍
燥些的地方就地歇息。
卫姌连着几夜就睡在马车里，今晚也不例外，睡到半夜她醒来，悄悄从厢内爬出。蒋蛰正值夜，见状凑过来。卫姌朝他点了一下，道：“我要走远一些。”
蒋蛰立刻明白她是要如厕，陪着她走到林间，远避营帐里的兵士。过了片刻，卫姌从树后出来，蒋蛰正要招呼，却见卫姌脸色一变，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蒋蛰手按在腰间刀柄上，压低身子，卫姌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脸色发白，指向林间
处。蒋蛰眯着眼看去，片刻，额上冒出汗来。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他依稀可以看见有趁夜从林中缓慢靠近。此时距离两不到十丈距离。
卫姌拉了蒋蛰一下，两从原路返回，来到林边，蒋蛰将卫姌拉着蹲低，大叫一声：“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