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嘴唇泛白,目光落在桓启脸上,吐了一气道:“我没事……”
方才桓启见她倒在地上, 那一瞬间心如刀绞, 难以呼吸,听见卫姌说话, 才仿若一道雷电,将他给霹醒,刚才慌没看仔细,箭矢在卫姌衣袖扎了个
, 并未伤及身体。
原来卫姌出声惊扰苻谏,等他转身箭,她后退踩着一处泥洼,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要害,但摔倒时背脊重重磕在石上,顿时眼前发黑,浑身疼痛, 难以动弹。
蒋蛰疾步跑来, 满大汗。
桓启狠狠瞪他一眼,将卫姌抱起,放到树旁, 命蒋蛰看住,他豁然起身,持刀的手不自禁地微颤, 他低又看了眼卫姌, 咬牙转身, 分辨场上两军对垒形势, 很快朝着营中厮杀最惨烈的地方冲去。
蒋蛰将卫姌护在身后,后怕不已,此时再也不敢离开。
桓启回到营中,很快就带领将士稳住局面,他所带的骑兵身手出众,久经沙场,夜里遭遇伏击一时慌死伤不少
,等此时听命有序应战,北秦军虽然占
数优势,可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来越多的北秦军倒下。
桓启身先士卒,亲兵将士无不士气大振,这一场厮杀过了大半时辰,被秦军终究不敌,从中林撤走。
苻谏在军士劝告催促下带兵离去,他面色沉似水,想着刚才在暗处等待再次伏击偷袭桓启的机会,等桓启亲兵围拢,再也没出现机会。苦心孤诣设计报复一回,到最后依旧以失败告终,苻谏喘着粗气,胸膛全是失望与怒气。
等被秦军退走,营中收拾残局。
桓启看了眼马车,见蒋蛰扶着卫姌回去,心下稍安,命左右迅速清点死伤。忙了一番,等将士来报死伤近一半时,桓启脸色难看,下令立刻整理收拾启行。
此处地势不宜扎营,不知北秦是否还会再袭,桓启带着马匆匆赶路,马不停蹄,晚上休息时间也短,两
后的傍晚,终于抵达蓝田。
城门紧闭,戒备森严,桓启带兵城,立刻就有一批
迎了上来,有军中几位大将,也有桓温亲信幕僚等。桓启回
吩咐安置所带
马,对着蒋蛰,他未说其他,指着他道:“好好去看着,再有差池……”只说了半句,蒋蛰也知好歹,忙不迭点
就去了。
桓启跟着众去了桓温暂时所居的宅子,进
主屋,四面窗户紧闭,药味浓郁,医师仆从皆守在榻前。
桓启收到战报只知病重未起,此时到了面前,才知况严重得多,桓温面色灰败,双目紧闭,竟是一副病
膏肓的样子。
桓启面色沉重,将医师叫出来问况。医师面色虚浮,满脸疲累,道:“将军莫怪我直言,大司马摔下马时,
颅与肺腑受重创,如今能还能撑着这
气,已是侥天之幸,其他的再难强求了。”
——
卫姌被安置在向北的一处院子,宅子大院内外都是重兵把守,足见气氛紧张。她背上的伤连着两都疼得厉害,敷了伤药稍有缓和,此刻从马车出来,浑身的骨
都快要散架似的,走两步就要歇一歇。蒋蛰本要背她,但想了想又作罢。
进了屋,卫姌已是疲力尽,手脚发软。
蒋蛰出去一会儿,好不容易找着烧了热水送来。卫姌咬牙撑着梳洗,又吃了两
东西,就伏在榻上休息。蒋蛰又要去给她找医师,被卫姌叫住:“你看这里里外外看守的
,还是别去添
了。”
蒋蛰道:“小郎君先歇着,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要说,再难我也要去找弄药。”
卫姌笑了一下,叮嘱他谨慎行事,只看这宅子里的形,她心里隐约有个猜想,却不能说出
。
到了夜里,卫姌背上一阵阵地疼,只能伏在榻上,又累又乏,身体已倦到极处,但因为伤痛,又睡不踏实,整个浑浑噩噩,意识沉浮。恍惚间,她感觉到有
来到榻旁。
桓启忙完了前的事,走进屋来到床前,见卫姌附趴着睡,他记得刚才门前蒋蛰说的那些
况,伸出手,解开卫姌的衣裳,动作轻柔,往下拉开,露出卫姌的背,细腻白皙的皮肤原如玉一般无暇,此时脊椎周围却有
掌大的一片紫红在上面,是撞击的瘀伤。
桓启拿出一小罐药,正是他刚才叫去拿的上好伤药,一点点抹在卫姌背上,用手揉开,动作已足够轻柔,但刚一触碰上去。卫姌嘴里就抽着一
凉气,然后悠悠转醒。
桓启手上不停,道:“这里的伤可大可小,先揉开一些,若还是不好,就叫来看。”
他手上力道吓,虽收了大半,卫姌仍是疼地冒出冷汗,咬牙忍着,眼泛泪光,直到药起了效,丝丝凉意往
和骨
里钻,才感觉好了少许。
桓启拨开她额汉湿的
发,低声道:“这么怕疼,怎么还敢在那个时候冒
”
卫姌疼的厉害,没听清这句,好一会儿,才扭看过来,但她背上正光
着,稍一动就要露出前面,她不敢再动,
又重新垂回去。心想前世他就丧命暗箭之下,她害怕重蹈覆辙,一时
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