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我不是少夫了。”
张阿梨也知道她与陆家公子和离,这才孤身一回家乡,同为
子,不由心中感慨,轻声道:“好……”
施菀已看向车窗外,十分安静的样子,似乎不愿多说话,也不愿被打扰。
张阿梨便也静静坐在马车上不出声。
如此坐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出了城门。
京城外一片秋的萧索,树木凋零,
地枯黄,出城路上不见一个
影,只有两只白鹭从前方的河面上飞过。
施菀终于再次开,问:“这条河是什么河?”
张五回道:“是流金河,原本不叫这名的,后来有南方到京城做生意,见无论早晚,只要太阳照到水面,就是一副闪着金光黄灿灿的样子,又因为咱这京城毕竟是天龙宝地,他们便觉得京城富贵,所以就叫流金河了。”
张阿梨觉得爹爹这话说得不好,好像作为京城在南方
面前挺自得似的,可少夫
这不就是从京城离开,回南方去的吗?
施菀却没露出生气的样子,只是回道:“那在前面那桥上停一停吧。”
张五依言将马车停在了桥。
施菀下了马车,然后从马车上吃力地去搬那只红漆雕花箱子,张五见状,帮她将箱子搬了下来,问:“少夫要将箱子搬去哪里?”
“桥边。”施菀说。
张五不明所以,还是帮她将箱子搬到桥边。
她也走到桥边,手轻轻触上箱子,下一瞬,竟一使力,将箱子推了河中。
“呀——”张家父同时惊呼。
“砰”的一声响,箱子砸向水中,溅起半高的
花,随后便沉
水底,几串气泡升上来,不一会儿就归于平静,什么也没有。
张五看得瞠目结舌,终于忍不住问:“少夫怎么把行李给扔了?”
那箱子是他帮着搬上车的,也是他搬下来的,不知装着什么,特别沉,没想到才出京城就被扔了。
施菀看着水面,回道:“没什么,只是一些……用不上的旧物。”
张五欲言又止。
既然用上不,那又带出来做什么呢?
他终究还是没问,在施菀重新回马车后,再次赶车启程。
马车夜兼程地跑,天一
一
变冷,却也越来越朝南。
到安陆时,已是冬月中旬。
张五问施菀去哪里,施菀却让他在安陆找客栈,然后找到一家客栈,她便亲自下去问投店价格。
住一是多少钱,住半月是多少钱,甚至两三个月是多少钱。
看上去,似乎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在客栈住多久。
如此问了三四家,她定在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老板娘看店的客栈,让张五替她将行李搬到房间,施菀便将余款结给了他,随后告诉他们,可以回京城去了。
张五意外道:“娘子不回家吗?”
施菀摇摇:“我家里没
了。”
张五惊诧不已,就算没,也有亲戚吧,难不成,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这么孤身一
待在安陆县城里?
客栈那么贵,她一个,后面可怎么办?
但他只是个穷赶车的,这些不该他问,问了也没用,最后只得拿了钱离开。
张五父走后,施菀将简单的行李收拾一番,便落寞地坐在了客房的床边。
坐了好一会儿,终是无事可做,又将翻了无数遍的那本行医手记拿了出来。
那是爷爷的东西,当初爷爷病故,让她拿着信物去京城,她变卖家中田地房产,这是唯一留下的几样东西。
到京城后,一直搁在箱底,从未翻开。
可在回程的一个多月里路途无聊,她无事可做,便只能翻看这手记,看了许多遍,一个病例一个病例,一个药方接一个药方。
里面最让她印象刻的,是某一页里,爷爷的感叹。
那是个针灸病例,是治一临盆产,当时产
已是大出血昏厥状态,请爷爷急诊,爷爷先以针炙刺百会、双劳宫、双涌泉五
,随后又用自制通关散吹
鼻中,产
得以苏醒,产下胎儿,胎儿存活,然产
却因失血过多,药石罔效,在两
后病去。
爷爷在手记中感叹,那产在家中生产已有两
,一
之后确定是难产,才去请来稳婆,稳婆在产房磋磨一整
,致产
大出血,无奈之下家
才去请大夫,却早已错过救
时机,可叹生死关
,世
却总想着男
大防,最终导致产
身死,夫妻母子
阳两隔。
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要不然,自己也学着做大夫,也算传承家学,爷爷年轻时因医术高明,也挣了些名气和钱财,便搬到了安陆县城的药铺中坐诊。
但后来时运不济,妻子早亡,唯一的独子,就是她爹爹和娘亲一起死在了洪涝中,爷爷悲痛难抑,哀思成疾,医者不能自医,最后渐渐心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