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全又将他捂了一会儿,确认他倒下才松手,早已候在一旁的长喜与他一起,将拖到了角落。
很快石全从他身上翻出匕首,和长喜道:“我先走了。”说完,将这儿给长喜,自己往吉庆楼而去。
等到了灯火通明处,才能看清他贴了满脸的络缌胡,几乎将脸都快遮没了。
他进吉庆楼,店小二问:“这位客官可是用饭?有桌吗?”
他没回话,伸出手来,比了个一。
店小二看见他右手手背上的“龍”字刺青,不由怵了怵,道:“那客官这边请。”说着领他前去空桌上坐下。
中秋夜,吉庆楼几乎要满座,店小二招呼了一下又被别叫走了,待回
,那手上带刺青的大胡子却不见了。
石全按陆璘的安排潜进官员们进行酒宴的雅间外。
从这里,能透过窗清晰看到里面的二公子,他要从窗
迅速翻进去,在众
还没反应过来时直冲到公子面前,将匕首扎
他左胸心脏偏上的地方。
不会致命,而且公子提前在里面放了封家书,隔着三四张对折的纸,他之前也在家演练过无数次,甚至买了猪来训练,能确保匕首扎穿信封,再往身体里扎进一寸多到两寸的样子。
这是公子给他吩咐的,但他觉得那太多了,准备到时力道再放轻一些,只扎一寸。
吸几
气,平稳好心
,就在舞曲进行到高
、所有
都看向中间的舞
,而陆璘往窗户这边投来目光时,他小跑两步从窗
翻进去,飞快掠至陆璘身前,一刀刺向信封所在的位置。
那儿特地做了标记,陆璘穿着一件飞鹤腾云纹圆领袍,信封就在那只飞鹤的位置,如果刺中飞鹤部,那便是万无一失。
石全身手不错,加上提前演练好几天,也一早作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刀并未犹豫,直接刺中陆璘衣袍上那只飞鹤眼睛处,可以说是最佳位置。
但匕首刺进去那一刻,他即刻意识到不对,陡然看向陆璘,眼里尽是惊恐和不敢置信。
不是训练时的感觉,这衣服里没有信封……匕首根本就没有任何阻隔地刺了进去,全刀没,他的手竟碰到了公子的胸
,烫的鲜血涌到他手上。
怎么……怎么会如此?
石全还怔怔看着陆璘,陆璘已瞪向他,示意他快走。
他这才回过来,如果他在这儿被抓住,那便是前功尽弃,一切都完了。
于是他立刻松了匕首,也不回往陆璘身后的窗
冲去,在陆璘身旁
惊叫之前,从窗
蹿了出去。
安陆这样的小县城,从未有过官员被刺的事,所以这儿的官员哪怕最大的知府也不会带护卫保镖,顶多就是一两个随从,以至于这吉庆楼内外都没有像样的护卫,陆璘遇刺,看见的先是半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随后才是惊慌失措,叫喊的叫喊,躲闪的躲闪,最后还是几位掌管刑狱的司法参军、县尉等大喊“抓刺客”,领着随从一起追了出去。
五儿着急地去扶陆璘,只见陆璘脸色惨白,那一身鸦青色衣袍已经遍染鲜血。
“大……大
……叫大夫,对,叫大夫,叫大夫!”五儿颤抖着大喊。
他之前并不知道陆璘的计划,此时骤然见到这形,只觉大事不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才好。
陆璘抓住他胳膊撑住身体,沉声道:“去请施大夫来……”
赵襄等早已抢了过来,急着扶住陆璘,查看他的
况,五儿和几位官员
待:“请还看着我家大
,我去找大夫!”说着便匆匆跑出去了。
五儿知道施大夫在新开的那家杏林馆,但据他所知,杏林馆八月十六才开业,也不知现在去请大夫请不请得过来。
他还是按陆璘的吩咐赶到杏林馆,却只在里面见到几个还在收拾的伙计和两名学徒,听他说找施大夫去看诊,那男学徒没好气道:“师父出去了。”末了又加一句:“和丰公子一起。”
五儿没心思在意他言语中的冷淡,又问:“那药铺里还有大夫吗?”
男学徒问:“你们家大是什么事?”
五儿回:“被刺了一刀,
命攸关。”
“什么?刺了一刀?”旁边学徒吃了一惊。
男学徒也一脸意外。
五儿没时间同他们多说,只问:“这里到底有没有大夫?”
男学徒这时才道:“师父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快去馨济堂请周大夫,他也能看。”
五儿便不再多说,赶紧又往馨济堂跑去。
等五儿将周继请到吉庆楼,陆璘早已被扶到了客房床上,旁边围着一众官员,知道大夫过来,连忙让开。
周继即刻到床边,陆璘此时已将胸的衣服全都染成暗色,躺在床上,额间尽是细汗,一声不出,只一下一下喘息。
听说大夫已请到,他睁眼看了看,见是周继,只转眼看向五儿,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