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杏林馆上锁时她手颤抖着,都忍不住哭了出来。连大雨,就算运走了贵重药材,其它那么多药材呢?还有里面的药柜,里面的桌椅器具……这杏林馆可是才新修的……
彭掌柜也在脸上擦了把,不知是擦雨水还是泪水,朝施菀道:“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施菀按下了锁,与彭掌柜一起步雨中。
她披了蓑衣,但在这样大的风雨中也是徒劳,雨水随风打过来,直往身上洒,鞋也是出门就被浇湿了,踩到路上如蹚河一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街传来,两
回
看去,只见一只队伍如黑云般在雨中朝这边袭来,约摸有十来
左右,那样的阵势明显是官府的官兵。
那队渐渐靠近,为首是两个骑马的,后面跟着七八个跑步的,让施菀和彭掌柜震惊的是,其中两名官差押着一个
,正是他们安陆县的知县!
那骑马的两到他们面前,停了马,问道:“什么
?”
彭掌柜回道:“回官爷,我只是这杏林馆的大夫,这是我儿,给
治病回去晚了。”
那骑马的死死盯着施菀怀中的包裹,随后道:“我们乃江陵府指挥史司武官,朝廷所派安抚使已到江陵府,统管河道事宜,安抚使有令,若有为官者弃堤而逃,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斩首!”
施菀连忙问:“这么说河堤会有管了?若是决堤,官府会提前通告吗?”
骑马的回道:“这要我等检查过河堤再说。”说完,带着
走了。
彭掌柜问:“安抚使是什么官?”
施菀毕竟在京城待过,回道:“若是京城大官临时到下面州府处理大事,就会任命安抚使。”随后猜测道:“既然是京城来的官,朝廷一定是知道要汛紧急,所以派了
来。”
彭掌柜喃喃道:“刚才他们说,若做官的弃堤而逃,一律斩首?这么说……是不是官府会想办法挡住这洪水?”
彭掌柜一家老小都在安陆,还有个年愈八十,走不了路的老母,他比施菀更不想逃。
两在雨中站了片刻,眼见之前的队伍越走越远,往县衙而去。
施菀道:“我听说路上并不好走,有的地方垮山,有的地方有地痞集结为匪,抢
钱财,要不然我们等明天的音信?”
彭掌柜正有此意,点道:“好。”
两分开,彭掌柜回去了,她又开了杏林馆的锁,重新进屋去。
关门那一刻,不由得笑了笑,看来,她和三叔也有同样的执拗,不愿离开。
只是不知道从京城来的安抚使是谁,能否将这险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