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水:“你为着一个小娘子魂颠倒,忘记予之前的所有教导,可是事实?”
“是!”赵玉的脊背挺得更直。
太子殿下身子挺拔,脊骨挺直,后不管皇后娘娘再问什么,他始终是不曾弯折一分,只有一个“是”字。
崔皇后被气得狠了,身上生出几分气力,竟然掀开了锦被,就要下去,红姑见状,也不敢再出声劝慰,生怕火上浇油,赶紧急急忙忙给她套上鞋袜。
崔皇后被红姑搀扶着走到太子殿下的身前,二的身影遮盖住侧旁的烛火,太子殿下彻底陷
无尽的黑暗之中。
崔皇后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一掌太子殿下,虽然她的病中,动作迟缓,若是赵玉想要以巧劲化解这一
掌,也并非不可。
可太子殿下并没有一点想要躲开的意思,一双黑眸黝亮,玉白的脸皮显出一手指印,触目惊心。
崔皇后看着他倔强的眼,即便是跪着也绝不向自己低的样子,恍若看见了她的长姐。
崔家大娘子子与崔皇后完全不像,若说崔皇后生下来就是被当成一个标准的太子妃来教养的,崔大娘子则自小更像一个生动的小娘子。
其实,谁也不知道,崔皇后在及笄时,是心悦过一个寒门学子的,也生出过不若就这般将这固若金汤的局势豁出去打烂的念的。
崔皇后的念还未来得及实行,崔大娘子就先冲在前
了。
崔大娘子虽然不曾像是崔皇后一般,从小便指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安帝,也是有一门在外看来极好的亲事的。
博越郡王已经来了信,与当时还在世的祖父崔擎商量婚期。就在这时,崔大娘子却与满府上下的喜气洋洋气象截然相反,满面愁容跪到了祖父崔擎面前。
申言自己上了来府上求学的学子,想求崔擎将与博越郡王的亲事退了。她对于博越郡王的长孙,并无好感。
向来对温和的崔擎震怒,第一次在崔皇后面前大发雷霆,请了家法来。
崔大娘子也不怕,只是将脊骨挺直接下了那顿打。
崔皇后在许久之后,仍能记得清楚长姐跪在祖宗排位前,与祖父对峙时一刻未曾有过软下的脊梁骨,与如今和赵玉如出一辙的倔强目光。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局面依旧是固若金汤。
那个被崔大娘子看上寒门学子远走他乡,自此前途无望。崔大娘子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抗争许久,直到听闻那个学子为了前程,成婚房,才恍然清醒。
崔大娘子养好身子,收拾自己的心,没过几月,便嫁
了博越郡王府。
崔皇后眼见这般形,一则只是小小的春心萌动,二则也没有长姐那般
釜沉舟的勇气,便将自己心
的
摘了出去。
从此一心只想着如何做好储妃,如何做好君王的皇后,如何做好太子的指引。
崔皇后看着与自己长姐极为肖似的目光,心一软,还是又给了赵玉一次机会:“是否是那严家三娘子过于教唆惑主……”
她的台阶还未给完,就听得跪在地上的丝毫不给面子地打.断,将他余下的所有话塞了回去。
“一切都是儿臣一个的主意。”他道。
崔皇后沉吟许久,才冷冷开:“若是你不开
,予尚可留她一条
命,可你如今的样子,是为了一个
就疯魔了。这个
,留不得了。”
“她是个极好的,虽然因为家中污糟,
子有些别扭。可是,儿臣在她这里
一次感觉到了
味。纵使她家中那些烂
从未将她当成
儿来对待,她也从未要儿臣去帮她杀
。她从未要求过儿臣去这样做,是儿臣心悦她,只要她受一丝委屈,儿臣的心就要疼死了。母后也是
,为何要将儿臣的罪过归咎于一个手无缚
之力的小娘子?是儿臣杀的
,是儿臣坏的崔氏的名声。是儿臣的错,与她无
。”赵玉额
印上石板,分辨时声音带着哑意,“这个小娘子对于儿臣而言,就像是儿臣的心。若是母后想要杀她,便是要摘掉儿臣的心。母后这是要杀了儿臣吗?”
他一番长篇大论,激得崔皇后面色发白,若非有红姑搀扶着,便要摇摇欲坠了。
崔皇后颤抖着指向他:“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去你外祖家跪着,三之内若是还不能将这个糊涂脑子倒腾
净,便去内狱将领足二百到鞭刑,届时,脑子便清醒了。”
赵玉额抵着地面:“孤先去外祖家跪着,这是为了母后和崔氏的清誉。但是,孤脑子已经很清醒了,若是领了二百道鞭刑就能换她一个,孤也会去领受。”
话毕,他谢恩起身。
“若是母后能从崔氏子中选一个最为清正听话的到膝下为君,母后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弃孤,对不对?”
转身的瞬间,刚才还挺拔的身姿随着呼出的一浊气显出几分颓势。
作者有话说:
5号在路上,号办婚礼,估计2号才回,明天我努力多写点tt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