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何以辜负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了疾心平气和笑道:“听说这笔款子捐到大慈悲寺已经两年之久了,后的工程,大
也不过问过问?修建佛塔比起城内那些大工程自然不算什么,可既是朝廷捐的钱,总要知道去处吧。戒子听说,明年有位巡抚要到江南一带巡访,名寺古刹自来是这些大
去的地方,倘或走到大慈悲寺,忽然问起这桩事,大
该如何
代?”
寥大渐渐正色,“亏得禅师提醒。嘶……本官还真没大留意这佛塔的事,怎么这两年还没听见动静?银子虽然是捐赠出去的,可朝廷的钱,不能捐得稀里糊涂。等我回去请大慈悲寺的主持问一问。”
话说到此,了疾也算功德圆满了,底下的事再不与他相,他便缄默。
未几席散,寥大又说要去左边宅里拜见大老爷与琴太太,便由缁宣引他前去,霖桥自然也到厅上应酬。
大老爷仍是那样子,痴痴呆呆的,寥大躬腰凑到他耳根旁,大声喊了句:“我是问您老身子还好不好?!”
琴太太将帕子掩在嘴角,微微一笑,“不是听不见,是糊涂了,不知道回您大的话。”
“糊涂了?好好的怎么就糊涂了呢?我前年见他还是清醒的。”
“嗨,年纪大了,说不准的事。”
“也是,也是。”寥大拂衣落座,端起茶碗呷了
茶,赞叹道:“还是贵家的龙井好,这是雨前的吧?存了有些
子了,还有这种清香,跟刚采下来的似的。”
“专门修的库存放。还是不及刚采那阵,这茶呀,还是新鲜的好。”琴太太在上首椅上,一个婉转间,眼里泄出一缕光,“
也是这个道理。我们家娶了新媳
,您大
晓得吧?”
常言是说“衣不如新不如故”,琴太太偏却反着说。
寥大官场上的老
了,猜出她话后
必定含着些意思,“晓得晓得,迎亲那
我还来吃了盅喜酒,太太忘了?可惜了渠大爷,年纪轻轻的,唉……”
太阳一晃,照见琴太太眼角零星泪花,“谁说不是呢。我们大哥没福,这样好的媳刚娶进门,他就……”
说着,她把眼泪蘸,吩咐缁宣两个,“霖哥,缁哥,你们两个亲自往库里去一趟,装些雨前的茶给寥大
带回家去给老夫
吃。”
兄弟俩领命下去,屋里又换上新茶。琴太太一壁请寥大尝,一壁说着:“嗨,当着我们老爷在这里,我也不想说那些伤心的话了。倒是我们那月贞媳
,真是没话讲。刚进门便没了丈夫,我心想真是对不住她,想着与她娘家商议,等三年孝期一过,仍送她回娘家去,另寻个可靠的
改嫁。您猜她怎么说?”
倏闻两声涩“嗯嗯”“嗯嗯”,别眼一看,原来是大老爷在笑。那张嘴黑
似的嘴里,仿佛代她吐出一个剥肤及髓却理所当然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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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愿(五)
小花厅用的隔扇门, 薄薄的一层黑漆,刷过铜油, 下晌的阳光撒在上, 透着一种沉闷的老木黄。门上的雕花是十字套方,影子投在琴太太脸上,使她一张勉强风韵犹存的圆脸在小小的框里被割得四分五裂。
她穿着黎色长襟, 露半截缁色的裙,颜色比那门的颜色还沉闷,显得她的笑容有几分古怪的俗丽。
她对寥大说:“我们月贞媳
, 虽没读过几本书,却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她说:‘既然嫁到李家, 从此我就是李家的
。大爷虽然没了,还有太太长辈, 还有兄弟姊妹妯娌, 难道不是一家
?我愿意终身替大爷尽孝。’您听听,如今的年轻小姐, 哪还有这样的气节?”
那些话里, 有一半倒真是月贞讲过的, 另一半是她自己添油加醋。
寥大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呵呵笑着,“贵家大
这样的姑娘是难得,现如今世道上,死了丈夫, 刚过了热孝便偷么改嫁的多得很,没
来告, 官府也不好多管罢了。说起来简直伤风败俗。”
“是呀。”琴太太慢悠悠点, 端起茶淡抿一
, “要您说,您大
管辖的县上,倘或出个‘贞洁烈
’,是不是您大
脸上的光?”
这一句说得寥大灵光一闪,搁下茶碗欠身,“太太的意思,是想为贵家大
请个牌坊?”
琴太太含笑不语,拿眼瞅着他。他自思片刻,连连点,“倘能成事,的确是桩替咱们钱塘县争脸争光的好事。正巧去年朝廷才传下话,说是皇后娘娘有一
亲自教导几位皇亲
孩子要清闲贞静,守节有耻,柔顺温恭,雅持端庄。”
“可不是?皇后娘娘是天下百姓之母,咱们道
家,自然都该听她老
家的教诲。”
寥大心下一合计,今
这李家真是不白来,一受了疾提醒,或能免将来失察之罪;二受琴太太点拨,这两年或可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