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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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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御史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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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慑领命。来时禁军宽待张湍,任他自己行走,行路速度被他压慢许多。此时揣摩公主心意,想是不必再多宽待,两名禁军直接上前将他双手反剪。

她忽然又道:“慢着。”

两名禁军慌张松开,只怕是因动作粗鲁慢待了他,惹得公主不悦。

“次狐,去取官衣。”她悠然道,“把他身上这件灰皮扒了,换一件衣裳。”

禁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动手。

“就在这儿脱。”她端坐案旁,好整以暇看向张湍。

张湍恼红了脸,恶声说:“湍可领任何刑罚,却绝不受如此大辱。”

她呷一茶,轻飘飘吐出一字:

“脱。”

禁军们再无顾忌,将兵刃予近旁兄弟后上前去。张湍后退躲避,却遭多围堵,避无可避。两名侍卫从后擒住他双臂,一在前将其腰带扯断。随后侧边两抓其衣袖,动手反向猛力拉扯,直接将他灰绸外衫从中撕裂,只余中衣蔽体。

清脆笑声不时响起,她在旁看着,看着一向端方清正的张湍身陷窘境。

早该如此。

是她过于仁慈,才会有今局面。

往常哪个不是遍体鳞伤也要求她恩赏?

什么君子正衣冠而知礼,侍奉她、顺从她,才是海晏河清殿中唯一的礼。

寂寥秋风起。

烂外衫被践踏在地,推搡挣扎间,他发冠已斜,束发已,几绺丝迎风飘起,或斜过眉眼,或缠于嘴角。

斯文扫地。

他缓缓上前,躬身欲捡地上衣。

禁军踩着衣角,任他拉扯却不动分毫,引得哄堂大笑。

次狐快步送来官衣,得她指示,方敢奉上前去道:“张状元,换这身衣裳吧。”

“不换。”他冷冷回话,仍固执地去捡自己的旧衣。

她懒懒道:“张状元没手没脚,不会穿衣,你们来教教他。”

“是!”

经刚刚一番折腾,禁军们再不拘谨,壮了胆子,捋起袖子,放开手脚上前。一扼住张湍脖颈,将举起,引来满堂喝彩。眼看其白面憋红,方才松了手将摔到一旁:“白脸秀才这就憋不住了?——哦不对,是状元,小的们伺候状元爷更衣。”

将他架起,欲套衣衫,却见他曲肘抗拒。

“兄弟们,把他这两条胳膊卸了,方便穿袖子。”

闻言,她抬手道:“等等,后他还要在本宫面前伺候,得是个囫囵的。”

“公主请放心。”一名禁军答道,“咱们有法子,将他这两天胳膊扯脱臼,等穿好衣裳再装回去,不会缺胳膊少腿。”

“那就好。”她安心继续看戏。

禁军们常年练,手底都有功夫在,说要卸了胳膊,咔咔两声,张湍煞白了一张脸,两条胳膊便无力垂在身侧。

朱红官衣这便轻而易?????举套上了身。

待将胳膊接好,一忽然朝他后背猛踹一脚,大笑喊道:“快给公主磕!”

这一脚猝不及防,他站立不稳,踉跄扑上前去,几乎扑到她的脚边。

她吓了一跳,手中茶盏直丢出去,一盏温茶恰淋在他脸上。

他不声不响抬袖擦去面上茶水,缓缓站起身。

戏已看倦,她摆摆手道:“带去内狱吧。”

因无禁之令,张湍被捉一事及院中发生之事,只半时间便传遍内廷。各宫各苑茶余饭后皆在议论此事,一说前途无量的状元前程就此断绝,一说能保住命已是不易只看后续将受如何磋磨。

更多宫有说有笑,提及被迫当众更衣之事,只说若肯早早进公主屋里脱衣裳,何必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裳。

讥嘲议论此起彼伏,很快传宣天阁。

依祖制,未得加封的皇子婚后七间,与妃同宿宣天阁中。七后,若无加封,则迁居东宫偏院,若有加封,则迁宫外王府。

如今赵令彻与孟文椒尚居宣天阁中,听宫讲述张湍境遇,孟文椒当场昏厥,赵令彻凝眉不展。同时宫外孟宅送来信函,乃张湍当就擒之前所留,言说不愿牵连众,甘愿孤身受戮。

若能引颈就戮,不失为一件快事。

可却遭逢侮辱践踏,何其悲哉。

次辅王焕寻御史上书弹劾,一劾赵令僖擅自调动五城兵马司,责其为一己之私危及京城万千百姓;二劾赵令僖折辱学子朝臣,责其为荒私欲令天下读书寒心;三劾赵令僖奢侈成挥霍无度,责其刮民脂而筑高楼、汲血汗而填私欲。

内,数千道奏疏送钦安殿。

后,皇帝只批朱一句:

“擢张湍为正四品佥都御史,以慰天下学子。”

其余桩桩件件,如泥牛海,再无消息。

一石落水,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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