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不杀你,是不想横生枝节。”赵令僖动作轻缓撩开纱帘,“今在异乡山野,你想活命,怕没
能保你
命。”
已近在咫尺,张湍不敢抬眼去看,只从怀中取出片衣角捧上前:“当
公主本能杀臣,却留臣苟延残喘。本能断臣臂膀,却是截断衣袖。臣不畏死,只赌今
,公主仍会心软。”
衣角素白,染有荔枝清芬。她两指捏起那片衣角,拉近细看,仿佛有盛夏凉风吹过,在佛堂浓郁檀香之间,愈显清爽怡。
“张湍。”
她将衣角攥掌心,微微倾身与他贴耳:“你莫不是忘了?我已非公主,全拜你所赐。”
呼吸如刃,气息如锋,割过脖颈,张湍心海生寒。
五指次第舒张,素白衣角缓缓飘落,绣鞋轻踩,便染尘埃。
她转身远去,仿若无事般与来往比丘尼微笑示意。
住持得知便侧殿相请,张湍勉强回谢后,将昨夜誊录内容封
信笺,请住持转
赵令僖后,落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