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心疼难忍,擦着眼泪出去了。
屋里只留下来福和来宝伺候。
许是大家都知道楼允在渡生死关,夜色逐渐浓,却没有一
离去,等到大半夜的时候,众
都有些疲累了,坐在座位上摇摇欲睡,然而,来宝忽然端了一盆血水出来,所有
立刻
大振,太后就要冲进去查探
况,被来福阻止。
“血腥气太重,世子仁孝,请太后娘娘安心在堂屋里等便是。”来福跪首,眼眶通红。
太后刹住了脚步。
这一熬,就熬到了晨曦微露之时,来宝大约是帮楼允换了衣裳和被套,他抱了一堆皱且被汗湿的衣裳和被套出来,让丫鬟直接扔了,这才跪在太后面前。
“世子已用完最后一味药,毒郎中说已经平安度过最艰险的关,不过世子爷太累了,已经睡着了,世子说太后娘娘若是不放心,可以进去看看他,其余
就不必进去了。”
太后娘娘知道楼允和楼启明父子不睦,没让楼启明这个时候进去给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楼允添堵,抬手让柳银雪扶她进去。
他们走进楼允的卧房,毒郎中还在给楼允把脉。
许是真的太累,楼允合上眼睛,已经睡沉了,他们走进去的动静都没能让他醒来,一晚上的折磨,柳银雪能够想象他到底有多么疲惫不堪。
她彻夜未听到楼允的丝毫叫喊,那些痛苦全都被他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去了。
他比她以为的要坚韧。
毒郎中起身给太后行礼,太后坐到楼允的床边,握住他的手,又探了探他的额,楼允已经退烧了,但是面色仍旧和死
似的,好在呼吸已经平稳,总算是活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后娘娘说道,“毒郎中,这次哀家的孙儿能度过危险,全靠你妙手回春,哀家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你尽管提。”
这种好事毒郎中当然不会拒绝,拱手道:“多谢太后娘娘,只是民一时也没有想要的东西,这个请求,可否续存?”
太后道:“便依你。”
送走了太后,青山院的陆陆续续也散了,楼启明道:“楼允身体不好,这些天你就留在青山院好生照顾他,不用来钟翠院请安了。”
柳银雪求之不得,她望了眼秦绘沅沉的脸,无声地笑了笑。
待青山院的都散
净了,柳银雪才问毒郎中:“天蚕蛊是否还留在楼允体内?”
“是。”毒郎中回答。
“它留在楼允的身体里,对楼允的身体定然有损害,如何才能将天蚕蛊引出来?”柳银雪问道,“或者,如何才能杀死?”
毒郎中看向房间里伺候的落雁,柳银雪抬手让落雁退下。
毒郎中道:“天蚕蛊母食子是天,蛊母太凶残,没
能受得住,所以我用的是天蚕子蛊,子蛊不能引出来,只能杀死。子蛊进
世子的身体里,喝的是世子的血,又吸走了世子体内残存的天竺蓝,若有
愿意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蛊母七七四十九
,让蛊母从沉睡中觉醒,蛊母便能进
世子的体内,将子蛊吞噬。”
柳银雪自来喜欢看些七八糟的书籍,各地的闻轶事看了不少,其中尤属南疆的最多,因为南疆一带,最为秘,不仅盛产毒物,而且到处都是迷雾森林,沼泽
渠,既
森又恐怖,因此流传了许多故事出来。
真真假假,极难分辨。
母食子倒是不稀,只是非要血喂养方能让蛊母觉醒,柳银雪总觉得很玄乎,但“蛊”这种东西,能扰
心,能控
心,本身就是十分玄乎的,因此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这些东西,她原都是看着玩儿的,姑且只当拓宽自己的见识,没想到竟然还有亲眼所见的一天,柳银雪十分震惊。
“愿意以血喂养蛊母救楼允的
绝不在少数,楼允身边就有两个,但听毒郎中的意思,这还有条件?”
“世子妃聪慧,自然是有条件的,这须得是世子的至亲,且必须是心甘
愿割血喂养,因为七七四十九天但凡有一天中断,就会前功尽弃。而这
还不能是世子本
,因为天蚕蛊母是食了谁的血觉醒的便会认谁为主,倘若蛊母也食用了世子的血,那么蛊母就不会吞食子蛊,这番折腾就失去了意义。”
“你说子蛊和蛊母不能食用相同的血,因为会导致蛊母无法辨认子蛊,既如此,又为何非要楼允的至亲割血喂养?大街上随便找个的血都和楼允不同,不就已经满足了‘食用的不是相同的血’这个条件?”
“世子妃见多识广,可听过‘血脉召唤’之说?”
柳银雪一惊,她还真听说过,是在一本比较古旧的书籍上偶然看见的,上面便提到了“血脉召唤”,说的是亲之间因为有血脉联系,所以彼此之间能有感应,还能通过这种乎其的感应,快速找到对方,那本书乃是一个南疆
编撰的,柳银雪觉得并不可信。
她一直都觉得南疆鬼鬼的事特别多,但大多都是虚的,只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