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着实饿了,低开始喝粥。
楼允连着喝了三碗粥,柳银雪道:“毒郎中说你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了,只是这些天难免还会虚弱,让你好好养着,过十天半个月再出门走动。”
楼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她说话,没点,也没有应声。
生病的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十分脆弱的,楼允不理会她,柳银雪也不计较,等楼允喝完第四碗粥的时候,她道:“不能再喝了,先消消食,等会儿再吃东西。”
她直接将楼允面前的碗筷收走了。
来宝看得有些目瞪呆,觉得世子妃的胆子真心地大,竟然还未经过世子爷同意就自顾自地收走了世子爷面前的东西。
他以为楼允又要发火,然而,楼允却一声不吭地接受了。
柳银雪道:“躺了那么久,肯定不舒服,今晚夜色还不错,我推你出去走走?”
“好。”
来福给楼允拿了斗篷披上,推着楼允朝外走,一面低声问他:“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楼允言简意赅:“没劲。”
柳银雪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在说身体使不上多少力气,她觉得刚醒来的楼允乖巧得像个小孩子,配上那英俊的脸,有种别样的可。
四月的夜风早已没有冬时的冷寒,柳银雪推着楼允沿着青山院的长廊慢慢走,在湖心亭绕了一圈后,看时辰还早,便出了青山院兜圈子。
原本柳银雪觉得柳府已经很大了,但是嫁到祁王府后,她才觉得柳府真的不算什么,祁王府至少有三个柳府那么大,其中最大的就是楼允住的青山院。
她嫁进来这么久,都还未完全熟悉祁王府的各个院落。
夜里很安静,几个下在身后远远跟着,柳银雪和楼允话也不多,楼允
不是很好,不想说话,基本都是柳银雪在说,要么说天气,要么说暖房里的花,要么说昨夜的惊险……
她正说到太后赏毒郎中的事,楼允忽然回
,朝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柳银雪乖宝宝似的立刻闭了嘴,推楼允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隐约听到假山后面传来说话声。
刚开始对方的声音还很小,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什么柳银雪也听不清楚,只能分辨出他们在争吵什么,但是逐渐的,好像意见不能达成一致,开始吵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婢现在很害怕,难道您要
婢把腹中的孩子拿掉吗?三爷,那可是您的骨血,您一个大男
,害怕三夫
做什么?”
哭泣道。
“你小声点,生怕别不知道吗?”楼阮的声音。
“知道便知道了,婢本就是一条贱命,可
婢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这可是皇家的骨血,三夫
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她又能对
婢腹中的孩子做什么?”
楼阮大约是被那丫鬟气得狠了,说话的气也重了起来,呵斥道:“你不懂,你知道什么?那凶婆娘能要了我的命!”
这种听墙角的事
柳银雪其实并不喜欢,她低声问楼允:“我们回去吧?”
楼允“嗯”了声。
柳银雪推着楼允转身,一抬,却发现三夫
方慧敏就站在他们身后,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丫鬟和两个妈妈,柳银雪陷
尴尬。
比她更尴尬的是方慧敏。
那声“恶婆娘”尤言在耳,如一个掌狠狠地煽在脸上,打得她无地自容,然而,即便如此,她处理事
起来也显得十分淡定,她朝身边的两个妈妈去了一个眼,两个妈妈便冲到了假山后面。
紧接着,尖叫声响起,被拖出来的丫鬟一面挣扎一面大声叫喊:“三夫,三夫
饶命啊,您不能动
婢,
婢怀了三爷的骨
,三夫
……”
丫鬟被带到方慧敏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断求饶。
楼阮被突然出现的方慧敏吓得脸色惨白,站在假山的边角处,看着面前的一团只觉得脑袋发麻,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抬脚就离开了。
那被他搞怀孕的丫鬟还跪在地上向他求救:“三爷,三爷您救救婢啊!”
然而,楼阮走得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好像压根儿没听到那丫鬟的话,丫鬟一脸死白,瞪圆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方慧敏。
柳银雪看得瞠目结舌。
从未见过如此敢做不敢当的男,这楼阮当真是“软”得名副其实。
那丫鬟见向楼阮求救无望,竟转过来爬到柳银雪脚边:“世子妃,世子妃您救救
婢,救
一名胜造七级浮屠,您是观世音转世的好
,求您救救
婢,
婢怀着孩子,
婢不想死啊,孩子是无辜的,
婢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猝不及防被发了好卡的柳银雪觉得很是棘手。
她不想管,但是也不忍心看她们一尸两命,她站在原地进退维谷,吸
气后,她缓缓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