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可以那般大,即便她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劲,他也能轻轻松松地制住她,她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他绯红的眼眶,心更是痛得彻底。
柳银雪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
屋里的蜡烛还在寂静燃烧,蜡油淌到了桌面上,烛火幽幽,光线黄昏,柳银雪的绪跌
谷底,从白
到
夜,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不过是转瞬。
她柳银雪打小受尽宠,出嫁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自从嫁
祁王府,一切都不同了,她离开了至亲,来到了这个复杂的园子里,她努力生存,努力改变。
她以为一切都逐渐好了起来,从今往后,只会更好。
妯娌敬她,丈夫她,总有一天,她也可以像以前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打小自尊心就强,好胜心更强,她相信自己总能办到。
可原来,一切皆虚妄。
她自问,知道楼允和洛音凡心意相通后她为何会那般痛彻心扉,愤懑不平?
当真只是因为在画舫上,楼允和洛音凡当着她的面暗中传明明白白地打她的脸吗?不,不仅仅如此,最主要的不过是因为她已然动了心。
自己的丈夫的是别
的妻子,让她难以接受。
她柳银雪被称为汴京第一才,美貌更是少有
能及,却输给了一个比她老整整五岁且才华并不出众样貌也并不多么出挑的
。
当真是个笑话啊。
她不敢去想楼允到底了她多少年,又有多
她,只要一想这件事,心就有一种碎裂般的剧痛,让她整个
都快喘不过气来。
躺在床上的柳银雪,沉沉地闭了闭眼睛。
书房,桌上的油灯灯火昏暗,昏黄的光线照在楼允面无表的脸上,他周身笼罩在昏沉的光影里,俊俏的五官面无表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
桌上躺着那副《比翼双飞》。
飞鸟展翅翱翔,万里河山,皆匍匐在脚下。
那年左相府的花园里,少的脸庞皎皎如月,眉心微锁,手里的画笔却迟迟未能落下,他跳过院墙,落在花木从中,少
见他踏光而来,轻轻一笑。
她温声说:“你来了。”
他缓缓点,从她手里拿过画笔,未几,一副《比翼双飞》跃然纸上。
少红了脸,笑问他:“你画的是我和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