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莫要谦虚。”言帝环顾四周,将新进贡的美唤到朝前,“这些美
儿,七弟看上哪个,随意挑选。朕绝不会心疼。”
“多谢皇帝厚。”李邵修淡淡道:“善行寺,皇兄不可再多动。”
言帝未曾想到信王这样直接,空了片刻,尴尬道:“七弟言之有理,这事…可以往后推一推。也不急。”
走后,言帝食不下咽,思前想后,命善行寺暂且停工。
荣嫔椒香殿中。
一子身着轻纱,坐于梳妆镜前,用刚刚进贡的金黑炭笔描画眉毛。听了下
来报,
子登时发怒,将手中金梳扔在地上。
“当真是信王所荐?!”
“回荣嫔娘娘,千真万确。”
美艳子起身,将桌上物什全部扫落地上,面容扭曲:“好他个信王殿下,好他个李邵修!”
荣嫔娘家出身不低。荣家是武臣,很受重用。她进宫前,与信王曾有一段渊源。
荣嫔在花朝节瞧见了信王模样,一时春心微动,送了拜贴上门,却被回绝。
荣嫔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气。转身被选宫中,
宫为妃。
“了宫,我高
一等,怎得还用受此等委屈!不过是修建一小小寺庙,也
得到他来
手!”
荣嫔沉思片刻,看着镜中子,缓声道:“把衣裳拿出来。
夜后随我
主殿。”
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几乎什么都遮挡不住,主殿里传来的靡靡之音令门宫
脸红。言帝气喘吁吁,只觉得浑身乏力,荣嫔看出来端倪,从食奁中拿出一粒丸药。
“陛下,吃了它。”她如同软骨蛇,附在言帝身旁低声细语:“臣妾期盼着陛下重振雄风呐。”
言帝被勾的不知荤素,只吃了丹药,又寻欢作乐起来。
“陛下,先答应臣妾,那善行寺…”
“修!必须修了!就叫你的哥哥来监工。怕什么!朕!九五至尊!谁都不必顾忌!”
夜又漫长,高大的金兽缩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天上一
清朗月亮。月光狡黠,遮盖了污秽的
间一切。
—
信王殿下坐在马车上,身上有微微酒气。
马车上的铃铛随着行路微微晃动。谷太宰摸了摸胡须:“老臣已经同季夫子商议。只要您一句话…”
李邵修闭着眼。他似乎了梦。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一团暖色,春猎结束,他收获不少,选了一副料子最好的羊皮护膝给父皇送去。
却听见殿里,父皇正与皇后低声耳语。
“是吗?老七将那鹿
死了?可这孩子还不到十岁。”
先帝叹息:“狠,却无善心。”
皇后点同意:“咱们这几个儿子是一同教养长大的,怎的只有老七生的如此冷薄
?他儿时,亲眼看着自己养的兔子病死,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转
把那兔子给埋了。有时候,看着那孩子的眼,本宫都心寒…莫不是生
随了安妃。”
父皇只道:“怕是将来,不好说。”
帐外的七皇子闻言沉默,低看着自己手里的羊皮护膝。收起来,转身离开。
记忆消散,李邵修睁开眼睛,只道:“不急于一时。”
信王筹划完美,处事滴水不漏,该心狠时绝对不会手软,谷太宰心中敬佩。而有时候,他亦摸不清楚眼前的男,譬如说现在。
兵权在信王手里,有了兵权,便是十拿九稳。谷太宰虽然不解,却也不再多言,只撩开帘子,看清楚外后,露出了笑容:“殿下,您到了。”
第5章 书阁
她未免太瘦
江柔安例行奉礼。晨间礼错过了,晚间礼绝对不能懈怠。
她备好了茶水,糕点,端立于殿外。
糕点由马蹄莲,莫香子,糯米制成,清甜可,中间配以炼蜜。吃起来爽
,又有轻淡茶水解腻。
此时已是初春,天物燥。前不久下的雨,很快随风
涸。该用些解燥的东西。
李邵修远远看见了立在门的身影。月亮为她盖上了层轻纱。
他眉微皱,听见东哥儿解释:“柔安姑娘一大早就来请安了!扑了个空,这不是晚上又来了嘛。柔安姑娘真是守礼节。她在殿前等了许久啦!”
李邵修淡漠的看了东哥儿一眼。东哥儿自觉说错话,立即噤声。
江柔安见到来,恭敬行礼:“世叔安。”
姑娘一低,露出衣襟后一截白如雪的颈子。
李邵修转移了视线,嗯了声,走向殿里。
一轻淡的酒气。
江柔安将手中的糕点茶水一一奉上,露出来清浅的微笑:“世叔,这是解腻茶。您劳累一天,可饮茶以解累。”
李邵修这才发现,她笑起来,嘴角边隐隐若现的一点梨涡。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