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谢伍德捂住耳朵，飞奔到家中。他们的家曾经是依德西的一座漂亮的联排别墅，但为了给母亲治病已经卖掉了。他们现在住在一间狭小
旧的出租屋中，只有一个房间。楼上的夫妻每晚都在吵架和打孩子，楼下的
每晚接客的声音整栋楼都能听见。
打开家门，一
腐烂食物和排泄物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谢伍德疲惫地丢下书包，踢开满地的垃圾，走到唯一一张床前。
他看着床上那个枯瘦的
。如果不是被单下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她恐怕会被误认为一具
尸。房间中的恶臭绝大部分都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微微动了动，骷髅般的脸上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我又拉在床上了……我想下床，可是没有力气……”
“没关系，妈妈。”谢伍德低声说，“等我找到一份离家比较近的工作就好了。我可以每隔半天回来给你换尿布，翻身。”
他给母亲换了新的尿布，新的被单。他将房间里的垃圾全都丢出去，打开窗户通风，他将所有的衣物拿到河边，跟那些洗衣
们一起洗。她们窃笑着对他盆里的
衣物指指点点。少年羞红了脸。
等他忙完这些回到家，已经是
夜了。楼上又开始叫骂，楼下传来男男的喘息声。谢伍德家用不起电和油灯。他拿着课本到附近的酒吧，借用那里的灯光写作业。老板是他们家的旧相识，同意他每天去那里看书。
他一直写到半夜，酒吧中的渐渐稀少了。他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听见吧台那边有个男问：“为什么这里有小孩？”
酒保低声将谢伍德的
况告诉了客。谢伍德用眼角偷瞄客。他不敢直视家的脸，只看到那手里拿着一枚镶金的乌木烟斗。
“哦？真是个好学的孩子啊。我儿子和他一般年纪，要是有他一半勤奋，我做梦都能笑醒。”
拿烟斗的客走向谢伍德。少年垂着
向后缩了缩。
“我可以资助你读书，给你母亲治病，将来你还可以来我手下工作。”
谢伍德知道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客肯定会向他索取某种代价。
“你要什么？”谢伍德沉声问。
“你的忠诚。”客说。
谢伍德挑起眼睛凝视客。这是他第一次和客对视。两个四目相望，都从对方幽邃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成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