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一群。
他吓了一跳,厉声道,“起来,谁让你们跪的!”
按理说,他这个布政司,一品大员是有资格让跪的!
但是眼前和王爷提倡吏治清明,平等,即使是和王爷自己,都不允许别
随便跪拜自己!
下面的有样学样,包括何吉祥和洪应,也只敢让自己的徒子徒孙按照师礼跪拜。
更何况他这个布政使!
他原本只是个七品通判,因言获罪流放三和。
后面和王爷举兵回都城,他跟着回来了,在朝中也只得了一个正四品的佥都御史并冀州按察司副使!
能从四品直接跃为一品大员,古外今来,他也许不是第一个,但肯定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中间的一个。
何吉祥、谢赞与他说的很明白,不是因为无可用,而是因为无信任的
可用!
嘱咐他到晋州后,要谨言慎语,不能丢了和王爷的脸面。
他们这些号称有风骨的“大家”,与其说是朝臣,不如说是和王爷家的“家生子”,实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小厮赶忙道,“老爷,这是晋州府尹的一班差役,特出来迎接大的。”
一班差役茫然,下跪还有错了?
不该跪?
“哼,起来!”
石板泉大声道,“以后谁敢朝本官下跪,本官决不轻饶!”
“是!”
众异
同声,更加不明所以。
但是,还是层次不一的站起身来。
这布政使大可够古怪的。
石板泉大踏步进了衙门,一名花白胡子大概师爷打扮的老子紧随其后,滔滔不绝的道,“大
,咱们府衙院落十五进,房舍一百七十余间,这里是工六房、大堂,前面是刑钱夫子院,后面东西府库,小的带大
去后院看看吧?”
“你是何?”
石板泉冷哼道。
“大,小的不才,添为府衙主薄。”
老子赶忙道。
“原来如此。”
石板泉曾经身为州府通判,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对衙门里的腌臜事再清楚不过。
他可以武断的说一句:“三班衙役没一个好”。
但凡有一个好,这藏污纳垢之地都活不下去。
看着旧的厢房,灰蒙蒙的天后,径直跟在主薄后面,路过花厅,朝里望了望,一众
子弹的弹,唱的唱,回过身道,“你们这是何意?”
他以前也许不是什么好玩意。
但是,现在他只想做个好。
晋州已经糜烂至此,这些居然还搞这些东西,实在让他生厌。‘
只能努力克制住砍他们脑袋的冲动。
主薄赶忙道,“大初到此,小的们也是聊表心意。”
“散了吧。”
石板泉叹了气,
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
下晚。
天飘起了雪。
林逸在晋王的引领下,进了暖房,整个活了过来,手中的酒杯也不觉得有多冰凉了。
“也难为你有心了。”
饭局结束后,梅静枝和杨长春都走了,甚至南陵王都没有停留。
这晋王却厚着脸皮求留下来,美名曰:引路去暖房。
林逸哭笑不得。
“能为摄政王做些事,臣心甚慰,”
晋王犹豫再三后,终于忍不住道,“此刻身处暖房,有春暖花开之意,有美酒,有佳肴,唯独少了丝竹之乐,臣以为不美。”
“你当如何?”
林逸随问道。
“臣那侧妃素心,摄政王也是见过的,原本是音乐大家,琴声曼妙,臣斗胆,请其为和王爷奏一曲。”
晋王低道。
“准了。”
林逸趁着酒劲,大声道。
暖洋洋的暖房里,反正现在也睡不着。
听个音乐,陶冶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