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明儿捎个话回去,说不定哪天娘子还能和老夫对望呢。”
这就有点异想天开了。她们能瞧见对面,对面可不一定能瞧到这儿来。
正在兴上,右侧的墙角处突然传来一道呵斥声,“怎么说
怕出名猪怕壮呢,这
啊一旦有了半点出息,总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找上门,顾氏不过是府上的一位姨娘,就能引来了你们这等穷酸亲戚,今儿表姐,明儿表妹,自个儿都泥菩萨过河呢,也好意思领你们进门……”
温殊色好,伸长脖子一望,不是谢家大门吗。
说话间,立在门内的那突然一把推开门槛处的两
,府门“啪”一声关上。
两吃了个闭门羹,转过身来,温殊色才瞧清,是位四十来岁的
,身边带了个
郎,两
均是面黄肌瘦,衣衫
烂不堪,手上连个包袱都没。
郎盯着谢家那道气派的将军门,面色绝望,“娘,我们该怎么办。”
“走吧,看来你姨母子也不好过,咱上街
讨一点,总比饿死强……”
—
傍晚十分,谢劭方才踏进院子,一进门先问方嬷嬷,“老祖宗今儿怎么样。”
挨着正屋的西厢房闵章已经收拾了出来,见他抬步要往里走,方嬷嬷忙把他拦住,“老祖宗挺好,三……”
谢劭脚步有些晃,一听到三,脑仁就叫嚣得厉害,不耐烦地问,“她又怎么了。”
“三今儿大哭了一场,哭得肝肠寸断。”方嬷嬷垂着
,细细禀报,“今早老夫
那边派
过来传话,说让三
不必过去敬茶,三
听进心里,想必牵起了心
的伤心事,一发不可收拾,晌午过后,都没进食,公子还是去瞧一眼吧。”
既已成夫妻,总不能形同陌路,往后一辈子的时间,多相处下去,保不准哪天就看上眼了呢。
见他不出声,方嬷嬷又低声道,“其实三也挺可怜……”
今儿天一亮,府邸上下都知道温家换了,个个都不待见她,公子又出去了一
……
长辈不疼,夫君不喜,怎不可怜。
耳边安静了半晌,谢劭才开,“麻烦。”嘴上如此说,脚步到底还是转了个方向,去了正屋。
温殊色逛了一上午的院子,有些累,午后回来睡了一觉,错过了饭点,这会子没了瞌睡,正坐在灯下剥着桂圆。
听到外的脚步声,又听丫鬟唤了一声三公子,心
一跳,暗道西厢房不是收拾出来了吗?
这天都黑了,他怎么还进来了,不是说后各不相
吗。
果然是来同她争床的。
这还没想好应付的法子,外面的
已拂起珠帘,径直朝她走来,掀袍坐在了她对面的圆凳上,也没看她,直接开
,“你又想如何?”
瞧吧,这就不适合说话。
“昨夜咱们已经谈好,你也同意留在谢家,既然愿意,就别做出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模样。不妨告诉你,就凭你温家滥竽充数的手段,别说过安稳子,以府上大公子的脾气,当夜便能把你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若非我心生慈悲,恐怕你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温殊色眼皮一跳,真想把他那两瓣嘴唇给封上,手里的力道没控制住,桂圆“啪”一声,壳儿捏得稀碎。
谢劭顺势看过去,这才看清满桌子的桂圆壳儿,旁边还有一碗刚用完的蛋羹,眉
一拧,“你不是食不下……”
“三哥哥回来了吗?”说话声突然被打断,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一面往里走,一面唤着,“三哥哥……”
很快,里屋那道还没来得及平息下来的珠帘,再次被掀开。
是位十五六岁的年轻郎,齐踝间裙,外罩一件春季杏色短衫,小圆脸,看上去俏皮又活泼。
温殊色转,恰好与那
郎的目光对上。
对方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艳,很快平淡下来,漠然撇开,也没同她招呼,冲她对面的郎君走去,弯唇笑成了月牙,“三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谢劭正疼着,怕吵,“什么事?”
郎立在他两步之外,捏着手垂目道,“今
顾姨娘的表姐来了府上,说是家里遇上了天灾,没了
粮,带自家娘子前来投靠姨娘,许是顾姨娘手
也紧,没给,我恰巧在门
遇上,瞧着不忍心,擅自做主,便给了她一些钱财,挪的都是这个月的用度……”
顾姨娘,那不就是……
身后晴姑姑与祥云不由相视一望,偷偷看向自家娘子。
不过一个局外,温殊色本也没打算听他们说话,可实在太巧,眸子不由轻轻一动,挑起眼重新打探起了对面的
郎。
谢劭揉了揉太阳,“多少。”
“五百两。”
这一幕莫名熟悉,以温殊色的经验之谈,觉得这郎有些太心急了,狮子大开
容易穿帮。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