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把郎君从身上推开,拉起被他掀开的被褥往身上一盖,懒洋洋地道:“好了,郎君睡吧,我都被你闹疼了……”
被她推开的郎君,仰躺在了枕上,双目空
,色惨败,颇受打击。
黑暗中紧咬牙关,心中怒骂,裴卿那没见识的蠢驴……
—
旁边裴卿拉开门出来,目光刚往旁边的房间瞥了一眼,莫名有了种想打嚏的感觉,及时捂住嘴。
一时嚏落下,被拳
堵住,还好没吵到
。
谢劭把那农夫塞进屋后,那农夫便是一副战战兢兢,贼眉鼠眼的模样,实在倒胃。
横竖白里也睡过一觉,裴卿起身打开门走到了院子,月色被林子里的树木遮挡,淡薄又模糊。
本想去院子前的柴堆上坐一阵,突然听见屋后传来几道涔涔水声,寻声走过去,便见夜色下,一姑娘正抬着胳膊费力地往竹竿上晾晒衣裳。
正是农舍的那位哑。
不知道身后有,一回
看到裴卿立在那儿,哑
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两步,惶惶不安地看着他。
裴卿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如谢家那位三公子风流倜傥,也没有周世子的贵气,更没有崔家那位富家子弟的温润如玉。
加上白把刀架在
家脖子上半天,恐怕早就成了凶恶煞的土匪。
怕把姑娘吓出个好歹,立在那没动,扫了一眼盆里的一堆衣裳,又抬
看向满竹竿的湿衣,出声道:“都是你洗的?”
姑娘点了点。
裴卿想起正躺在屋里的那位肥胖农夫,眉一皱。
哑却走去旁边屋檐下搭建的灶台上,提着一个瓦罐往土碗里倒了一碗药,小心翼翼地捧在他面前,目光看向他胳膊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