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后,即刻任职。
谢劭的告身反了过来,皇上亲自任命,只需他自己拿着告身,去补一个尚书兵部的章印即可。
马车到了兵部,闵章同侍卫报了谢劭的名讳,“谢家三公子谢劭,携告身前来,烦请通报一声尚书大。”
朝廷六部中的,几乎一半都跟着元明安站了太子的队列。
兵部尚书亦是如此。
太子被废后,这两个个都没睡好觉,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是个什么趋势,太子毕竟是皇上唯一的亲儿子,被废,也能重新被立。
怕倒戈得太早,成了墙,太子一旦得势,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可心难免又忐忑,皇上先是把太子驱出东都,接着把靖王留在了东都,而后又废太子,这一举动怕是动了真怒。
史上养子继位的先例并非没有,说不准,还真会把位子传给养子。
圣意难测,事没落定之前,他们底下的
也只能尽量做到哪边都不沾,哪边都不得罪。
这节骨眼上,突然听到谢家三公子前来索要告身章印,兵部尚书脸色一变,这不是要往他脖子上套绳子吗。
太子被废,谢家便是祸根,太子和皇后怕是对谢家已经恨之骨。
且那谢家无论是不是谋反,能把刀尖对谁自己藩主的,往后的路,也算是彻底断送了,靖王必然不会再用。
不管他谢家三公子是从哪儿得来的告身,自己是万万不能沾手,“就说我不在。”
“是。”底下的转身没走几步,兵部尚书又把他叫了回来,到底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告诉他,我兵部不过是听差办事,若是门下省那边考核完没有意见,兵部自会盖上印章。”又嘱咐道:“态度客气些,好好把
打发走。”
谢劭在门外等了两炷香,便等来了这么一句。
一听便是在搪塞他。
闵章眉一皱,便要发作,谢劭止住,面色平静似乎并不意外,同那传话的
道了一声,“还望尚书大
说到做到。”
转身又上了马车,去往门下省,直接求见右仆元明安。
元明安刚进宫了一趟,安抚完皇后,回到门下,一身疲力尽,正坐在软塌上撑
闭目养,底下的
进来禀报:“元相,谢家三公子谢劭来了。”
元明安立马睁开了眼睛。
底下的接着道:“谢三公子说有一份告身要大
授命。”
元明安缓缓地直起身,眉微挑,眸子半眯起来,眼底暗光在流转,面上带了几分看好戏的嘲讽,“请进来吧。”
半刻后,侍从再进来,身后便跟了一位年轻公子,踏着照进门内的一缕晨光进来,身影慢慢穿过那道雄鹰展翅的大屏风,步了内堂。
昨夜一夜没睡,谢劭眉间带了淡淡的倦色,眸子却清明沉静,看不出半点憔悴。
至于那张脸,只要过眼睛,从来没让
失望过。
皎如明月,清隽矜贵。
元明安眼皮子一掀,漫不经心地瞧过去,目光落到那张脸上时,也有一瞬的滞顿。
瞧得出来,他身上的衫袍洗了几水,不再光鲜,可此时披在他宽肩窄腰的骨架上,倒凸显出了几分天的凌云英逸。
不得不承认,有些生来便是高贵的主儿,无论他眼下有多落魄,至少瞧上去,依旧光彩夺目。
是认出来了,姿态却得摆出来,元明安面露狐疑,“这是?”
侍从忙道:“禀大,这位便是谢家的三公子。”
谢劭依规矩朝他行了一礼,“元大。”
元明安这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来,笑道:“八年不见,谢公子曾经的风采本官还历历在目,今
一见,倒是愈发英姿飒爽了。”
“承蒙元大高看。”
元明安也没让看座,继续坐在软塌上抿了一
茶,同他聊了起来,“你父亲怎么样?八年前一别,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听说这些年,在凤城当了一只闲云野鹤,
子赛过仙,连陛下都心生羡慕。”
“家父不过一介布衣乡农,哪如元大身居高位的威风。陛下乃大酆天子,心怀天下苍天,怎会羡慕胸无大志之
。”
他这番不落舌的反驳,有了他少年时从不愿落
下风的气势。
可就是这副模样,让格外讨厌,元明安看向他一眼,曾经被他处处碾压着自己儿子的那
浮躁,又浮了出来。
放下茶盏起身,“谢公子既然来了我这儿,本官必会好好招待。”吩咐侍从,“给谢公子备宴,万不可怠慢。”
“多谢元大好意,只是今
谢某为公事而来,不便打扰。”谢劭拱手谢了礼,道明了来意,“谢某从王爷之处得了一份告身,独缺一枚章印,还请元大
授命。”
元明安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印章,有何可着急的,谢公子先下去歇息,我自会替谢公子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