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生疑惑。
她自身读了不少的书，再加上
儿久病，对于药理也略有研究，知道姚婉宁如今是虚不受补，根本不宜进食
参、鹿茸等名贵之物。
只是她还来不及发问，那孙医便格外忙碌，急着想见下一个病，态不耐的将她打发了。
柳氏一面怀疑这医者徒有虚名，一面又想到他名满江南，担忧自己是不是对于医理了解不够，看不通医的方子。
出于对儿的担忧，当即只能强忍内心的不满，拿钱抓了药后，约定十
后再来回诊。
她在孙医那里受了气，这会儿憋到了茶楼还未消。
姚守宁一见她眼中含怒，便心中暗叫不妙，知道自己的问话算是戳中了母亲隐藏的怒火，看样子今是没有办法听完落叶先生的故事。
她自小就格外擅长察言观色，能敏锐察觉到别
绪的起伏。
趁着柳氏烤火的功夫，曹嬷嬷将病弱的姚婉宁扶到了一侧坐下，她忙不迭的倒了一杯温在炉边的热茶，递到了柳氏的手上：
“娘，先消消气。”
屋中没有外，柳氏接过茶杯，‘吨吨吨’豪迈的数
将热茶下肚，长长的吐出一热气，才觉得心中舒爽了许多。
“我不气。”
她捏着空茶杯，皮笑
不笑的：
“先吃几天药，到时看看效果。”
反正约了十回诊，“若是胆敢招摇撞骗——”
说到这里，柳氏顿了片刻，眉眼之间带着几分煞气：
“到时让你爹遣几个府衙的班
，将那所谓的孙医的医局砸了就是！”
毕竟嫁的是武夫，柳氏这些年也受丈夫行事做派影响，这会儿说出与她形象截然不符的话语。
姚守宁一听这话，心中不由一喜。
若是柳氏真要砸这姓孙的医馆，这样的热闹她非得想办法跟来看看不可。
如此一想，又弥补了几分她今可能无法听完落叶先生的故事的郁闷。
就在母二说话之时，楼下逐渐有客按捺不住，安静了片刻之后，又开始催着说书先生继续往后说下去。
“各位，稍安勿躁，”那
瘦的说书先生眼中闪过几分狡黠，却故意摆了摆手：
“老朽喝茶水，马上就说——”
茶楼里不少笑骂了数句，便都喊着要出钱让堂倌前去给他添茶倒水。
好一阵后，那落叶先生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说到那姓王的后生将美貌子迎
屋内，当夜两便郎妾意，私下拜了天地父母，结为了夫妻。”
“这胡姓子自言出身大户家，与这书生无媒苟合，怕家中长辈不允，因此劝这王家后生莫将此事外说。”
“胡家小姐夜里来，天明去，两瞒着家，便做起了露水夫妻。”
“时间一长，”那说书先生的语调一变，故意压着嗓子道：
“那王家后生逐渐便不对了！”
“嘶——”
客们听到此处，都发出叹息之声。
楼下动静不小，再加上这落叶先生声音洪亮，齿清晰，二楼的雅座里也听得分明。
柳氏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恼火：
“这茶楼里请的都是什么，尽在这里胡言
语。”
她带了两个儿出来，都还待字闺中，没有许。
说书讲的这些故事在她听来简直就像虎狼之词，不堪耳。
一想到自己将姚守宁留在此地，不知听了些什么，她便觉得眉心抽搐不止。
柳氏转过了，见曹嬷嬷已经提起炉上的茶壶倒了些热水进盆中，拿热烫的毛巾在替姚婉宁敷那双冻得泛白的小手。
大儿低垂下，下
抵着胸，额几缕碎发落了下来，像是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羞答答的有些不好意思。
而另一边，姚守宁仿佛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一听说书开，便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得十分认真的样子。
她抿了抿嘴唇，脸上不见半分羞涩，看得柳氏嘴角抽搐，出声教训：
“好家的儿，才不会半夜偷会郎。”
姚守宁长得貌美非凡，她
恐儿受这些志异传说所影响，将来被狂蜂
蝶引诱，连忙开：
“若双方有意，大可召上门提亲，这样鬼鬼祟祟的无媒苟且，是万万不得的。”
“是。”姚守宁虽然擅揣摩心，却压根儿没往柳氏心中的担忧之处去想。
听了她这话，漫不经心的就开：
“娘放心就是。”
末了，又补了一句：
“您前面是没有听到，所以不清楚。这两门不当户不对，王家后生穷困潦倒，胡家小姐愿意与他一起，摆明了此事是有诡异。”
说到这里，她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