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此时想来,这梦镜中发生的事格外的清晰。
她努力回想——
病膏肓的
躺在床上,已经只剩最后一
气,光影之中,隐约可见她瘦得皮包着骨
,
发
糟糟的挽成一缕,稀疏的搭散在枕
上的样子。
跪在她面前的少则有些楚楚可怜,看不大清样貌,像是在轻声抽泣,唯独眉心之间一粒朱红小痣令姚守宁印象
刻。
至于跪在她身侧的少年像是与少身高相似,身材单薄,穿了一件不合身的儒衫,频频抹泪。
“真是怪。”
姚守宁想到这里,既觉惊悚,又觉得怪异。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梦’见这样一副场景?
“什么怪?”
姚守宁正怔愣间,她的贴身丫环冬葵抱了一个水盆进来,恰好听到了这句。
“就是觉得我昨天突然睡着,实在怪的很。”
姚守宁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借。
她自小对心理的变化便格外的敏锐,知道什么东西能说,什么东西半点儿都不能提。
因此哪怕露出馅,她却能面不改色的随一说,将这事儿圆了过去。
冬葵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是在哄弄自己,反倒跟着点了点:
“是很怪,婢也被吓得不轻,幸亏娘子没事!”
姚守宁没有理她,转而又思索起自己的事。
她生平从未见过小柳氏一家,怎么会突然梦到她呢?
可惜刚刚柳氏在时,提到当年柳并舟的事被坏了心。
否则她可以旁敲侧击,向柳氏打听一下小柳氏的长相。
这两姐妹多年未见,柳氏记忆中的妹妹长得无比的美貌,是清丽佳,长得与外祖父相似。
姚守宁是在南昭出生的,依稀记得外祖父是很喜欢孩子的。
柳氏虽说因为婚事的缘故与父亲生了嫌隙,但双方仍有走动,直到姚翝十年前带着一旨调令都,才离开了故土,来到这里。
在她印象之中的柳并舟已经五十来岁,长得倒是儒雅清瘦,留了三尺长须,态间带着自在洒脱,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子。
这样一个物,实在令姚守宁很难想像他身着
装,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小柳氏熬不过冬至。
大庆年的冬至之,向来都是由钦天监以圭表指向为准。
算算时间,大约是在每年的十一月中下旬。
如今已经十月底了,若小柳氏熬不过冬至,岂非是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会死?
真是了怪了。
虽说没见过小柳氏一家的面,突然梦到了,倒也勉强可以说是
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莫名其妙的觉得小柳氏活不过冬至,莫非是受了娘收到的那封家书的影响不成?
可惜这些话她不敢告知别,以柳氏对于这些异之事排斥的态度来看,她不要说讲这离无比的‘梦’,但凡提起小柳氏离死不远的‘预测’,恐怕她的母亲得认为她是要疯了,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
她摇了摇。
“娘子晕?”
取了衣服过来的冬葵一见此景,顿时瞪大了圆圆的眼睛,露出几分担忧之色。
她是自小就被伢子卖到了姚家,算是陪着姚守宁一块儿长大的,对她忠心耿耿。
“没有。”
姚守宁又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