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姚家无关的事,她却能保持冷静。
更何况她又聪明,略一回想,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
她记得,初到都那,西城案件发生之后,刑狱司、镇魔司以及陆家都派了
来,而当时刑狱司来的那位领
者,好像名叫楚少中,似是刑狱司之主楚孝通的侄子。
都是姓楚,又排字为‘少’,莫非此……
“他是楚孝通的嫡长子。”
苏妙真正猜想到关键处,‘喻’便替她揭开了迷底。
如此一来,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答,难怪她狱之时,‘喻’提示她此行会有惊无险,且在她急于出狱之后,提示请她托柳氏寄书信与自己的父亲。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有这样一个结义兄弟!
楚孝通是谁?
他是大庆的首席权臣之一,掌刑狱生杀大权,令百官畏惧。
被柳氏认为懦弱无能的苏文房,当年竟与楚孝通的嫡长子是结义的兄弟。
苏妙真内心处被巨大的惊喜所淹没,几乎是在刹时之间,便对此事毫不生疑。
柳氏的应答声还余音回绕,她甚至迫不及待一般,带着一种炫耀的心,跟柳氏说道:
“我爹当年与楚大的嫡亲长子,乃是结义的兄弟!”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只要我爹接到书信前来都,自有办法救我与庆春脱困!”
柳氏向来看不起苏文房,认为他懦弱无能,前世她与苏庆春投奔姚家,一直被她瞧不起,视姐弟二为
落户一般,最后更将自己许给姚若筠为妾,羞辱自己。
苏妙真此时得知苏文房与楚少廉之间的友谊,向柳氏提及此事时,都觉得扬眉吐气。
至于‘喻’提到过的楚少廉与苏文房二早就已经闹翻了脸一事,苏妙真并没有跟柳氏提及——她怕柳氏知道此事之后,狗眼看
低,到时她恐怕会畏惧得罪楚家,不肯帮自己寄这封信。
“此话当真?”柳氏果然半信半疑,问了一句。
苏妙真对‘喻’的能耐十分信任,更何况这记忆直接被送自己的脑海中,她回忆之后如同自己亲身经历,对楚少廉一些喜好、行为举止都能说得出来,又如何有作假的?
她十分肯定的点了点,颇为自信:
“自然是真的。”
柳氏见她说得言之凿凿,心中倒也没想过她会骗。
她对苏妙真印象极好,因此见她说得肯定,心中也信了,只是仍觉得有些怪异:
“为何你父亲在此之前,从未提起?”
楚少廉学识渊博,得皇上信任,传言若非他无心仕途,如今早成为朝廷重臣。
“怪哉!”柳氏惊叹道:
“若你爹与他曾经关系亲厚,能得他提携一二,这些年也不至于蹉跎——”
小柳氏自然也不用随他天南地北的奔波,最终疾病缠身,早早去世。
她这话只是有感而发,但听在苏妙真心中,却又觉得十分不舒服,她对柳氏成见极,再加上又心中知道父亲与楚少廉已经闹翻,便总觉得柳氏这话听来像是在
阳怪气。
可惜这会儿自己还有求于她,便唯有忍气吞声道:
“姨母说得是,兴许我爹不愿低求
办事。”
她心中愤愤不平,纵然服软,也含枪带刺,似是影柳氏先前提到长公主出面帮忙一事。
不过柳氏此虽说
格强势,可却绝不是心胸狭小之
,再加上她对苏妙真印象极好,因此并没有听出来她话中的讽刺,反倒点了点
:
“也对。既如此,我回去之后立即修书一封,令快马加鞭送去江宁,请你父亲前来都一趟。”
说完,柳氏又暗道:妙真为单纯,又年纪还轻,她面皮薄,如今
了刑狱,明知苏文房与楚少廉的年少友谊,却偏偏一开始不吭一声,可见是个有骨气的
。
再加上她话里行间赞扬苏文房‘不愿低求
办事’,想必也与苏文房一般
。
但既然苏文房与楚少廉有这样的谊,苏妙真舍不下这张脸,她却可以舍出脸面,向楚家求
。
刘大的死因杵作早就查明,乃是突发恶疾而死,又非死于非命,苏妙真姐弟本来就只是因供对不上而受牵连而已。
自己舍下脸面,去楚家送礼,说明来意,希望楚少廉能看在以往的份上,饶了这双可怜的姐弟。
柳氏心中打定主意,却又不愿意此时说出来令苏妙真不安,一来事只是她的个
打算,相当于替苏文房先探个路,能不能成她心中没底,她怕到时苏妙真空欢喜一场。
二来嘛,苏妙真既然如此刚烈高洁,想必也不愿自己为她低
求
,为免她知道之后心中不好受,柳氏自然不急于此时提起。
事若是能成,到时便皆大欢喜,说不定对苏文房未来仕途也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