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穿在身上的廉价服装和不知名品牌的鞋子，开着二手市场买的旧车。他的生活不算富裕，最多刚及温饱，但他从不会为此感到难堪。
“没担心，我就是问问。”她尽力的展现出这只是一段普通对话的感觉，继续说，“她们说请你来帮忙是有报酬的，我怕她们不给。不是也挺耽误你正事的么。”
这倒是。他每次白天强忍着不睡觉，晚上再要工作就会很难熬。像极了某些需要上夜班的特殊工种，如果得不到合适的回报，就是在平白的消耗自己的生命。
“下午让我签了个合同，说是要调整一下数目。”沉时将手中的电脑放到她的床
柜上，而后抓住她
动的手，沿着被缝塞了进去，“第一次的当时就给了，六七万吧，比我写三个月的程序赚的都多。”
他一直都知道做直播主播这件事来钱都很快。但是当他真的看到那笔钱打
自己的账户的时候，内心却并没有多开心。这和他数十年艰难的摸爬滚打完全不能相比，所以那个时候，沉时的心
只生出了一种很强的挫败感。
当然这和他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男
的作息总是黑白颠倒，没有任何的社
，也不需要踏出房门一步，没有心
好的时候，有
力
活了就多敲一点代码，没有力疲倦困顿的时候，就坐在桌前一语不发的闷着。
你看，他的生活过的一败涂地。
“那就好。”温阮抓着他的手不放，将之扣在被窝里面，看着他总是不沾染气的面容，小心翼翼的追问。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吗？”时间停住了。
他的身体因此忽然僵住，连同握住她的手也变得冷硬起来。温阮的观察力惊，很多不放在明面上说出来的事，她心里其实都清楚。
“这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他欲
了之。
这种况下，一般、一般的
孩肯定已经受挫退缩了。可温阮不是这种。在已经认定的事上，她比谁都要更勇敢。
“那我，能让你感觉到一点点的快乐吗？”
温阮不让他躲，为了更好的能看见他，她甚至直接将身子侧了过来，双眼专注的凝视着他，不想错过他每一秒的。
他要怎么回答。
“什么方面？”身体上的还是其他的。他准备张说每一句话之前都格外的谨慎，要反复斟酌好久才能没有负担的讲出来。
“什么方面都行。”她原本很讨厌和感分离的
，但是回答问题的这一刻，突然，她发现自己不再介意当他的工具了。就算真的是工具，也是与众不同、绝无仅有、独独属于他的。
模棱两可的范围让他终于可以缓一气了。沉时低看着她一脸真诚的模样。是的，他总是不能抵抗少的直视，它会让他没有勇气开骗她。
“能。”
温阮想忍住，但是忍不住。
像是听到什么莫大的奖励那样，少明亮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最后还是落回他身上，然后轻笑出声，“因为是你，我也很开心。”
有些话呼之欲出。这不能再明显了。
他不敢再接话，躲开她的眼后，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然后看了眼外间逐渐变亮的天色，刻意地转移了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护士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我出去给你买点粥。”
还不等她回答，沉时就站起身出了门，走廊里静悄悄的，传来他特意放轻但还是轻松就能被捕捉到的脚步声。
温阮探出身，在布包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里流转的时间显示，才刚过凌晨四点。没有什么早餐铺会在这个时候开门。
沉时好像，落荒而逃了，带着他满身的黯淡。
但是温阮从不在乎这些。少解开锁屏，看了眼屏保上的男，用手指在上面戳了戳。
她想走进沉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