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朝三施了礼道,“这位郎君好眼光,这天青蓝乃是来自益都的新?品,采用?了最新?的织造工艺,颜色牢固,水洗不褪,虽不及绸缎柔软奢华,但胜在舒适耐穿,最重要的是,物?美价廉。只需七百文一匹。”
花一棠点:“取来瞧瞧。”
掌柜连连应下,出?门吆喝两句,和一名?伙计急匆匆去了库房。
靳若侧目:“不是问案子吗?怎么?买起布来了?”
花一棠:“若想?商说实话,就要与商
做买卖。”
“那你直接给钱不就得了?”
“这你就不懂了,商表面市侩,实则心有气节,若非凭自己本事?赚的钱,即便是天下掉下来的金锭子,亦是不屑的。若只用?钱砸,那便是极大的侮辱,令其心生不满,又如?何能听到实话?”
林随安:“……”
我信了你的鬼!
靳若瞪眼:“你胡诌的吧?”
花一棠笑而不语。
很快,掌柜领着两名?伙计扛着两匹青布进了茶室,花一棠慢条斯理查验了布匹的质量,表示满意,“共有多少货?”
掌柜大喜:“库房里还有三百匹,若是不够,我还可?以?调货。”
“你那儿一共多少?”花一棠突然问靳若。
靳若怔住:“啊?”
花一棠啧了一声,一副“这小孩怎么?这么?不上道的”嫌弃表
,“做了老大,总要备几份见面礼吧,瞧你那些?兄弟穿得那寒酸样?,若是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摆?这天青蓝结实耐穿,颜色又不扎眼,最适合你们。”
这一次,靳若是真的目瞪呆,半晌才回过来,“你、你的意思是,你买这些?布是要送给我的吗?”
花一棠不在意摆了摆手,“我这个做长辈的,给小辈送点东西?很平常,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不必这般感动。”
“谁感动了?!不对!”靳若跳起身,“你说清楚,谁是谁长辈?!”
花一棠诧异:“怎么?,难道你还不打算拜林随安为师吗?”
对哦。林随安顿时来了。若非花一棠提醒,她自己都险些?忘了,立即端正坐姿,德高望重瞅了眼靳若。
靳若的脸腾一下红了,支支吾吾道,“回家说、回家说……”
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哦豁!看来有戏。
掌柜听得一雾水,“三位客官,到底要几匹啊?”
花一棠:“报数。”
靳若:“……不到六百。”
“三百匹,我们全要了。”花一棠扔给掌柜一片金叶子,“这是订金,稍后自然有来付尾款取货。”
掌柜乐成了一朵花,“多谢惠顾多谢惠顾!”
“对了掌柜,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件事?。”花一棠从?袖抽出?冯二娘的画像,“你可?曾见过这名?
子?”
掌柜正高兴着,目光一触即画像上的脸,骤然面色大变,“客官打听她作甚?”
林随安:“你认识此?”
掌柜压低声音,“她已经在市署的公告板上贴了七八天了,刚开始是京兆府的寻告示,后来就变成了大理寺的认尸告示,分明就是说这个小娘子已经死了啊!”
林随安飞速看了眼花一棠,花一棠眉眼微动,也秘兮兮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在市署公告看到的,而且,我听有说,这位小娘子死前曾去过几家布行,其中就有您这家。我还听说,大理寺的大官很是重视此案,八成就快查过来了,所以?才赶在大理寺衙吏之前来进货。”
掌柜大惊:“天地良心啊!我从?未见过这名?娘子!她的死与我何?!”
林随安:“您这布行每这么?多
来来往往,或许是您忘了呢?”
“哎呦呦,这位娘子啊,我们买卖,赚得就是识
断物?的钱,纵使再多的客
,只要进过我的店,我定有印象,但这位小娘子——”掌柜瞅着画像连连摇
,“的确没见过。”
*
“我观那名?掌柜,不似说谎。”花一棠站在布行门
,慢慢摇着扇子,观察着四?周的街道和店铺。
南市主要街路呈“井”字型,东西?为街,南北为路,主街两条,名?为“五陵”、“香尘”,两条主路分别为“云”、“金碧”,将整个南市划分为九宫格状的分区布局,另有小道、小巷不计其数,如?蛛网般遍布其中。市署位于九区正中,周遭八区各有侧重,比如?西?北区以?出?售生鲜水果的果子行、椒笋行为主,正东区多为金银行、杂货行、席帽行、生铁行等,布行、丝绢行、染行等都聚集在西?南区。
过春巷很短,只有七家店铺,朱户布行左右隔壁分别是“田家染行”和“李氏丝行”,对面是一家胡饼铺和三家布行,虽都是小铺面,但地理位置好,紧挨着武陵街和云路相?
的岔路
,
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