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随安:“啊?”
嘉刺史眼皮一翻,彻底晕了。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林随安大叫,“要不先送个大夫下来——”
就在?此时,左侧墙壁“咚”一声开了个,寒冷的空气和光涌了进来,木夏率领的护院打?
队终于挖通了地窖,铁锹挥舞,尘土飞扬,
越来越大,几个护院抬着担架跑进来,一瞧嘉刺史的体型,不由咋舌,飞快将三个担架扎在?一处,林随安抬上半身,四?个护院抬下半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嘉刺史放上了担架,又来了六个护院,十
围成一圈,堪堪抬起担架,颤颤悠悠走了出去?。
林随安松了气,飞快将地窖里的夜明珠收起,拽住绳索,纵身跃了上去?,花一棠拉着林随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圈,也长长松了
气。
正堂的紧急治疗还在?继续,方刻初诊完毕,一脸嫌弃,“这个肥大耳全身冒油的是什么东西?”
郑参军一旁小?声道,“是安都刺史……”
“哈?”方刻脸拉得老长,“他每天?都吃什么?”
郑参军:“……此乃嘉刺史的私事,我只是个小?参军,不方便过问。”
方刻啧了一声,“他身体太重,落下的时候,两?条小?腿碎
骨折,好在?肥
多,内脏没有受损,但也因为肥
太多,坠落后,压迫了心肺,导致有些缺氧,抬回去?好好养着吧,死?不了。”
郑参军:“多、多谢这位医!”
方刻冷笑,“我是个仵作。”
“诶?”
“抬走!”
最后一辆马车载着嘉刺史奔出了坊门,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花氏救援队长吁一气,心道:艾玛,这都什么事儿啊!
崇阳楼掌柜和众伙计、厨师跪在?花一棠面前?,咚咚咚磕,“多谢花参军救我们一命!花参军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大恩无以为报,唯有——”
“行啦!”花一棠摆手道,“赶紧回去?收拾收拾,明找个靠谱匠师,把这八十多岁高龄的崇阳楼好好修一修,好在?今
无
伤及
命,不幸中的万幸。”
“是是是,对对对,多谢花参军提醒!”
“走了。”
“恭送花参军!”
花氏华丽的马车跑在?银装素裹的街道上,护院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马车金铃合上了拍子,叮铃铃、哒哒哒,叮铃铃、哒哒哒——
林随安揉着发酸的肩膀,花一棠用沾了水的香帕子擦脸,方刻靠在?大木箱上,眼珠子在?二脸上转了转去?。
“你?俩可真行啊!”
花一棠挑眉:“方大夫何出此言?”
“以前?是走哪哪死?,现在?可倒好,出去?吃个饭,把一屋子
都坑进了粪|坑。”
“……”
林随安抿唇,绷住脸。
方刻嘴角抽了抽,“居然能掉到粪|坑里,也着实——”
“噗!”林随安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一棠狂拍大腿,眼泪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装了一晚上,实在?装不下去?了,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可不要紧,赶车的木夏、随行的护院、力?夫全都忍不住了,笑声在?夜色中回
着嚣张的回音。
方刻笑出了声。
*
靳若带着伊塔和四?圣去?平康坊的赌坊玩乐一晚上,清晨回府的时候才听到这个天?大的八卦,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能在?第一线亲眼观看,缠着花一棠问了所?有细节记录在?册,吃过饭,拿着册子又跑了。
于是乎,雪化的时候,安都府衙一众高官不慎跌粪坑的丑闻不胫而走,传遍了整座安都城,成了安都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笑料,每每聊起,一百零八坊内皆是快活的空气。
林随安一猜就是靳若的手笔,抓来一问,果然。
靳若振振有词,“师父,这安都透着一子怪异,平康坊的赌坊、
馆我摸了一遍,各坊的茶肆、茶寮、酒肆、小?吃摊我也转了,却没找到任何安都净门分坛的消息。净门弟子最
传八卦,徒儿就想?着用崇阳楼的事儿作饵,吊他们出来。”
林随安:“所?以找到安都净门分坛的线索了吗?”
靳若:“没有。看来这八卦不够劲。”
“……”
此后几,靳若继续带着伊塔、四?圣在?安都城里闲逛玩乐,找没找到净门分坛的消息不好说,六个
全胖了一圈,林随安有理由相信,靳若根本就是消极怠工,薅花一棠的羊毛,公费休假,骗吃骗喝。
花一棠根本没空管靳若,他现在?完全笑不出来了,苦大仇
去?安都府衙点卯上工,从早忙到晚,累出了两?个大黑眼圈。
没办法,崇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