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都给喊坏了。
庞小芃把喇叭拍了又拍，还是没声：“今天亏一个喇叭。”
“明天都能赚回来。”坐在小方桌前的陈兰君说。
阿彤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明天也不知道有没有
来, 万一没呢。”
“哎呀，你别
空心了。”庞小芃说, “明天星期
休息，怎么可能没来。”
这年
各大单位还是单休, 只有星期休一天, 所以库存糖果直销的第一天就定在了星期，方便顾客过来挑选。
“但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呀，万一找不到呢。”阿彤说。
“哪有那么多万一。”
“好啦好啦，”陈兰君调和道, “形式确实是有些新颖, 所以要提早让到路
去指路，有客来, 就领过来，态度要好。”
她叮嘱道：“明天车间里暂时停一天工，让大家一起接待来买糖的客, 只要卖出去一斤糖的, 给一分钱奖金。阿彤，你记得记账；小芃你则注意帮忙处理也许有的问题。”
阿彤和庞小芃点答应，阿彤问：“兰姐, 你明天不去吗？”
“不太好明面去，不过我就在不远处的那户家院子里, 和那家阿婆说好了, 实在有难以处理的事
再来找我。”陈兰君笑着说，“不过, 我相信你们能够处理好。”
毕竟，好歹顶着个香江公司总经理的名，不大好直接冲到厂房去卖货，感觉怪怪的。
商议好事之后，明天一大早得准备卖货的各项事。庞小芃和阿彤便直接去第四食品厂的工宿舍睡。
熄了灯，阿彤却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庞小芃也被弄得心烦，坐起来，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担心。”
庞小芃摇摇：“你呀，之前和钱厂长谈承包什么的，不挺好的吗？怎么今天忽然有点不自在了。”
阿彤抿了抿嘴：“这一次，兰姐可没教我要说什么话。”
之前的几次，陈兰君都提前教过她，或许会遇到什么况，要怎么说话比较合适，还陪她演练过呢。这次却什么也没有讲。
庞小芃和阿彤认识的时间，是要比陈兰君早的。她知道这个发小的毛病，虽然做事做得很认真，但骨子里总有点不自信，希望别给自己主意。就是之前摆摊，那也是庞小芃鼓励下才去的。
庞小芃叹了气，抓了抓发，说：“你想想，兰姐既然说信任你了，那你肯定能行。”
她劝说：“说真的，你可以的。而且也不能太依赖兰姐了，她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厂子盯着的。最后我们还是得独当一面的。”
阿彤抱着被子，喃喃道：“是啊……”
两闲聊了几句，最终挨不住，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庞小芃与阿彤便站在第四食品厂门，指挥着早起的工们摆放摊位。
桌子是从会议室搬出来的，铺了布，再把糖果堆上去，旁边放上临时借来的秤砣与秤盘。
东西快放好时，忽然又下起了雨。
没办法，只好又将桌子挪到廊下。
看着连绵的雨丝，阿彤皱着眉说：“这雨可真不是时候。”
“确实。”
庞小芃拿起两把伞，说：“不管怎样，我先到路去看看，有就带来。”
其实她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这种下雨天会不会有来。
路空旷，雨打在屋檐上，一层薄薄的烟。
等了一会儿，终于渐渐瞧见三四个结伴而行的影。
不管是不是，庞小芃热地迎上去问候：“同志们好，今天幸食记糖果买一送一，我们厂房就在前面，要不要去看看？”
来的正是听了广告来的阿珠几。
“我们正在找地方呢。”
“就在这边。”
庞小芃殷勤地领路。
原本在长廊下看着雨滴掉落的阿彤远远瞧见有几个影，立刻招呼起身边的工：“拿几个杯子来，我去泡茶。”
等到庞小芃领着走近了，阿彤捧着茶，一给发一杯：“下着这么大雨，辛苦同志们过来了，先喝热茶，糖果都摆在边上呢，我拿几粒来给你们试试味。”
说着，又一发了一粒糖果。
原本阿珠等冒着雨走过来，是有点不高兴的。可一到这边，家又是送热茶又是给试吃糖果的，原本有的不悦稍稍散去。
路上还抱怨的同事悄悄对阿珠说：“他们厂里的还挺好的。”
阿珠点点，剥开糖纸塞了一粒糖进嘴。
也是正经厂子，不是什么小作坊，东西应该不坏。
“你们那个买一斤送一斤，是真的吗？”
“是真的。”阿彤保证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们幸食记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