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冒进了些,毕竟太子盛名在外,朝廷内外众望所归,即使沈禹州当真是……可我们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身份,万一我们赌错了……”
“富贵险中求。”
苏海道拍拍自己儿子的肩,朝内院走去,“如今我们虽与东宫、靖安侯府攀上了,可你也瞧得真切,太子殿下非长乐郡主不娶,纵使此刻记得我苏家的功劳,
子久了,便也忘得一
二净,又如何抵得上,堂堂国舅身份来得稳固呢?”
“言之有理,可……”可是妹妹不知啊。
苏婉容早先是对沈禹州根
种,但自从知道了阿娇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嫁
沈家了,父亲却不顾她的意愿,拿她的婚姻做
易,只怕知道了,会伤心。
苏海道睨了他一眼,“你妹妹自小听话懂事,与她讲讲道理,自然就想开了,我是她亲爹,能害她不成?”这一次,他可是千挑万选,才择定了沈禹州,“还有一件事,在定下婚事前,切莫让沈禹州见到长乐郡主。”
可谎言终究有拆穿的一天,苏池烨觉得不够周全,索道:“儿子这就去东宫一趟。”
只要太子殿下与长乐郡主彻底定下,纵使沈禹州最后知道了真相,一切也来不及了。
……
离开苏府后,程英迎了出来,他一直在不远处守着,是以他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大,您当真要答应那苏海道的要求?”
沈禹州淡漠,“阿娇可能在他们手里,不得不谨慎些。”
可被胁迫的滋味到底不好受,程英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苏家也非清清白白,不若咱们寻个把柄,把苏家一锅端了。”
“苏海道虽升了官,却行事低调,捉不住错处,现今投靠到太子门下,没有铁证,一时半刻端不了。”沈禹州面色凝重,“这阵子,就辛苦你去打听苏家上京后府中的员调动,多了少了,从哪儿来往哪儿去,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只要查到阿娇下落,确保她是安全的,他便能把提到自己身边来,届时再全心全意对付这帮小
。他低
脚步匆匆往衙门赶去,转角处却险些被突然蹿出的马车蹭到,好在他避闪得及,空气里只有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
看了眼马车标记,是靖安侯府的马车。
沈禹州皱了皱眉,与太子有关的,他都不想有过多来往。正欲绕行,车厢内传出一道柔柔的
声,“可是伤到行
了?”
晚间用膳,靖安侯林郅难得高兴,吃多了酒,林宝珠最知贪酒误事,明皇帝于行宫召见爹爹,万不能因酒误了正事,这才着急出来寻个大夫。
车夫勉强拽稳了缰绳,朝路边两道歉,又向后
禀道:“回郡主,没伤着。”
“那便好,快走吧。”
熟悉的声音在风中消散,短暂错愕后,沈禹州扭去追,“阿娇……”刚迈出两步,街道岔路
便涌
两队禁军,程英急忙拉住
往
暗的角落里藏去。
方才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一道纤细倩丽的身影从车内走出,“抱歉了,事出紧急,还望诸位通融一下。”声柔柔,沈禹州不住回眸,呆呆望着那抹背影,生怕是一场梦,稍稍靠近,便又烟消云散了。
拦路的禁军一看是靖安侯府的郡主,忙道了歉放行。
“大,眼下可如何是好?太子以巡视皇城的名义,已经解决了我们不少
,就连我们与行宫中
的联系也被切断了。”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上京,可不是奔着送命去的。
沈禹州强按下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好半晌才道:“召回弟兄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临走时,他又回,
凝望了那道背影一眼。
林宝珠这边与禁军打通了关系,禁军知道她与太子关系匪浅,如今又是太子监国,便挥挥手放她过去,她刚转身,眼尾余光便瞥见街角处一晃而过的玄色。
宵禁时分,不止她一坏了规矩夜行,想必是方才她险些撞到的
,林宝珠便没在禁军跟前拆穿。
请了大夫上门,林宝珠与沁阳长公主忙碌到后半夜才各自散去,时辰太晚,林宝珠便没唤婢伺候,待她披着单衣从净室里出来,惊觉卧室的美
屏上倒映着一个男
的侧脸。
惊叫的刹那,里的
快步走出,堵住她的唇,“是我。”
一向丰俊秀、一丝不苟的男,此刻双颊微陷,满眼血色,下颌也布满了青色胡茬,似是奔波劳碌许久。
林宝珠惊恐瞪大眸子,用尽浑身气力拉扯他的手,无奈身娇体弱,全然不是男的对手。
沈禹州怕伤了她,松开大手,却是揽过她的腰肢,不让她挣脱分毫,“阿娇,是我,我不会伤害你……”
“放开我!”林宝珠冷斥一声推开他,“你是什么,竟敢闯
我靖安侯府!”
沈禹州被推了个趔趄,目光却不曾移开一瞬,怔怔端详她的容颜,颤着声:“阿娇,你不记得我了吗?”说话间,眼眶猩红,大手不自禁抚上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