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脸色果然变了。
萧琰杀诛心,直指他最脆弱的地方,用刀□□。
“无论如何,她以后会是我的,已经足够。”
萧琰沉默了下来,他们两个在这里互相伤害,可一个要死了,一个求而不得,谢期可能会恨他一辈子,哪里有胜利者?
“雍王有异动,你没选雍王家的为嗣子,他很怨您,也许就等你身子不好那几天,选择发难,阿鸢虽然听政,这些年因顾忌名声,并不随意发表政见,区区两年,朝臣不会服她。”
“我是有些怪,清流世家为你所用也就罢了,你是如何说服谢家的?”
萧直抿唇:“因为你和阿鸢没有亲生子,但凡你们有亲生皇子,谢觞也不会选择我。”
萧琰轻叹:“原来如此。”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历来嗣子嗣母没几对有好下场,旁的嗣子还能算是丈夫的亲生子,他们这种过继的,谢觞不放心,很正常。
这孩子,跟谢家,没血缘关系啊。
皇叔安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阿鸢。
对于敌,萧直从来都是打压到地里,公孙遗的名声臭了,此生不能
仕,明如槐与他那表姐的事,宣扬的
尽皆知,世家都知道他未娶妻先纳妾的事,若是没功名官职,这辈子都娶不上高门贵
了。
萧琰也是他敌,他本该窃喜,这杀
诛心的话却完全说不出
。
“皇叔……”
萧琰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双目无:“我从不后悔培养你,也不后悔娶阿鸢。”
“但是阿直,你会对阿鸢好吗?像我一样她宠她,此生都没有别的
子。”
“我会的。”
“她脾气大,若伤了你,骂了你,你能不生气,依然她吗?”
“……我,可以。”
萧琰虚幻的笑笑,不说话。
“过几,便把我移驾九渊山吧,那里距离皇陵也很近,我若去了安葬也方便。”
“是。”
萧琰哈哈笑了两声。
萧直觉得难受极了:“您就此不见阿鸢了吗,把她独自放在宫里,您就……”
就不想她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念着我?你我虽是亲,却也是
敌。”
的确是敌,可无论哪辈子,皇叔都是他的领路
,纵然抢了阿鸢,他只怨恨自己没本事,却仍尊敬皇叔。
“你瞧我的样子。”
萧琰伸出手,细骨嶙峋,瘦的只剩一张皮挂在骨上:“
之临死,哪还会美貌,我到了临死,会不会丑的像一具骷髅,便别见了……”
幼年时,他抛下仆从偷跑出去,她为他摘木鸟,伤了脑袋,就此将他忘了。
多年后再见,她不会知道,自己是挑了多久的衣裳,才敢去见她。
她站在水塘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将她映的像是一朵娇生生的水莲,她初见他时,是不是也觉得他生的好看,绣纹的白衣裳,垂下的青色发辫,像画里的仙公子一样。
他看见了,她那时在偷偷瞧他。
虽然他比不上裴境生的好,可他也很英俊啊,大家都说他生的像他亲娘裕太后,长了一张江南水乡般的脸。
这辈子,他怎能让阿鸢,一想起她,就会想起他的形枯槁,满脸病容?
萧琰闭上了眼。
他还有一封密信,终究能到阿鸢手上,他的好皇侄啊,继承了他的皇位,还要娶他的阿鸢,就让他小小的报复他一下吧。
他身在中,却堪不
,殊不知流沙攥的越紧漏下的便越快,想要得到什么反而是得不到的。
他萧琰对阿鸢越好,便越会被她铭记一生,阿鸢便越是不能上萧直,傻皇侄,便让他慢慢去明白吧。
萧直欲言又止,终究一声长叹:“陛下移驾九渊山!”
谢期醒了,是在凰栖宫,太医来给她诊脉,说她没什么事,就是思虑过重,绪激
,导致昏了过去,吃一些安的药便好。
谢期想要出宫,却被门的金吾卫阻拦。
“你们要谋反吗,居然敢阻拦本宫?”
然而侍卫们却面无表,也没伤到她,将她阻拦了回来。
流霞将怒的谢期拉回宫内:“娘娘,您别跟他们生气了,这当
,咱们能保护自己已经是万幸,整个建章宫都被符阳王围住。”
什么?谢期呆住,一把拽住流霞的袖子:“阿续呢,阿续怎么样了?”
“小殿下没事。”星儿打开后面的帘子,那孩子睡得正香甜。
谢期松了一气,面色一肃:“萧直犯上作
,想要谋反不成?我爹爹呢,韩越呢?便是陛下去了,阿续乃是我与陛下嗣子,理应由阿续继承皇位!”
“娘娘小声些,现在宫里都换成了符阳王的了,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