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望去，确信看见了从未在这旧
亲密之
脸上瞧见过的、陌生含蓄的疯狂。
落薇以气声问：“大说得桩件细致，可是——你有证据吗？”
叶亭宴轻声细语地道：“如今那西园疾行的宫不是已到娘娘宫中当差了么？当瞧见的……也只臣一罢了，娘娘是最细心之，想要不落痕迹，怎么会为臣留下证据。”
于是落薇拊掌大笑：“那本宫方才说错了，大不该去刑部，该去瓦肆说书才是，且大说了这么多，本宫也有一惑，请大答。”
叶亭宴尚未说话，落薇便飞快道：“点红盛会当，大在道上是‘不慎’撞见本宫的罢，本宫记得，你是说道路不识——那你是怎么知晓，本宫宫去的是西园方向，又是在哪里探得了高阳台这一废弃宫室呢？大对皇城之路如此熟悉，这些年来，当真对汴都毫无关心吗？”
听了这话，叶亭宴唇角的笑僵了一僵。
落薇继续道：“秘密，之所以为秘密，便是传扬出去，亦有矢
否认的底气，本宫有，大有没有？”
二相视，忽地笑开。
叶亭宴伏下身去，扬声道：“臣多谢娘娘解惑。”
落薇挥手叫他起来：“本宫要问的也问完了，逯恒一案，叶大办得漂亮，内外妥帖，只是秋太远，虽陛下心定了，但逯逢膺未死，本宫总是替张司衣不平的。”
“娘娘放心，秋后行刑多，朱雀司定然不愿凑刑部的热闹。另外，臣请旨，张司衣是娘娘旧，尸身如何处置？”
“本宫会着厚葬，发还母家，同赏她的家，念经祈福，叶大有心。”
“臣替司衣
谢娘娘。”
落薇略微点
，满意道：“如此再无疏漏，本宫不便留客，叶大，伤可好些？早些出宫罢。”
叶亭宴起身揖手，他跪得太久，有些站不稳，扶着廊柱才站定了，刚转过身去，落薇便在他身后突然道：“对了，大可知，高阳一台，得名何处？”
路边的紫薇没开花，地上不知被谁栽了几株蔫蔫的一叶荻，它常生在山坡林间，如今娇养园中，反而不再茂盛。
叶亭宴看着它们，住了脚步。
刘禧和烟萝远远地朝二走了过来，趁二未至，叶亭宴低声答道：“是宋玉的《高唐赋》——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
落薇道：“本宫上次登台，犹是少时，去岁清明，陛下出郊行祭，本宫身子不适，未能同行，在高台下瞧了瞧那处的瑾花，朝生暮死，何其可怜。”
叶亭宴回首，道了一句：“娘娘保重身子，切勿伤怀。”
第2章 西园筠生（六）
目睹对方青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旧园中后，烟萝走近了，问道：“他同娘娘说了什么？”
落薇不语，园中宫尚未被唤回，她扶着柱子起身，忽地像是闺中少
一般甩了甩自己的宽大的朝服袖子，将落花抖落之后，她
脆脱了外袍，提起层叠裙摆越过围栏，直接跃到了花树之下。
烟萝接了她沉重的外袍，有些担忧地唤：“娘娘……”
落薇闭着眼睛，伸出双臂，像是最最青春年少时一般，在树下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