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箱子换手,电梯里一众陌生竖起拇指夸赞陈北生。
年轻的夸他好身手。
年纪大一点的大姐是本地,也出公差,一眼相中陈北生这副高大的好身材、俊秀脸蛋,她热心肠问:“年轻
,在哪上班,有对象吗,大姐家有个侄
——”
话还没说完,陈北生点轻笑:“有对象。”
大姐暗叹可惜,这年轻配自家那个刚参加工作的懒侄
那可是绰绰有余。
司机小袁满脸骄傲,他是陈北生姐夫的远房亲戚,以前常玩在一起,此时告诉众:“大姐,您别看他年纪轻轻,能力强着呢,万辰市第九厂的厂长,这次来总厂参加厂庆,还要接受表彰呐。”
电梯里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称赞,而陈北生无奈笑看一眼骄傲无比的小袁,摇了摇。
王常福尬笑,抱着箱子躲在了一边,打算待会儿就去找老的儿子。
这份大礼不马上送出去,他怕出事。
只是走出电梯,速度太急,抱的行李箱又大,挡住了视线,狠狠撞上了一个拿两个暖水壶的服务员。
越急躁,事
就变得越糟糕。
“叮哐——”
暖水壶摔在地上,发出轻响,内胆碎裂。
木塞掉落,洒出的热水淋湿了王常福的皮鞋面,滚烫的开水,全溅出来在脚踝上,密密麻麻灼热的刺痛感袭来,王常福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刘朋急忙查看:“姐夫,你怎么啦?”
“帮我……拿着!”王常福痛得脸部扭曲,双手无力,只能把箱子给刘朋。
服务员吓懵!
他不过是才烧了开水出来,去客房送暖水壶,咋就撞了哩?
……
把伤者送到附近的卫生院,水泡太大,医生拿出针筒,给抽出了水,给了几支药膏,就让陈北生去办住院手续。
离开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陈北生坐上小袁的车,准备去二姐家吃午饭。
车上,小袁一阵啧啧称:“你们那个副厂长,怪怪的,做事慌里慌张,走出电梯都能撞到,还把自己撞出一脚的水泡,真是个
!”
陈北生揉着太阳:“五十岁的
了,再过几年该退休了,身手不敏捷也正常。”
两一路聊天,来到了陈北生二姐的家。
军区大院的一处宅子里,外面两名警卫员站岗,通报了一声,登记了姓名,轿车驶了进去。
停好了车,走进院子里,五十多岁的保姆刘姨慌慌张张来开门。
瞧见大半年未见的陈北生,露出了求助:“北生啊,你总算是来了,他们小夫妻在吵架,你赶紧去劝一劝。”
陈北生不以为意,笑着和刘姨打了个招呼,并且拥抱了一下这个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阿姨。
之前在这六年,他常常来吃饭!
小袁撇嘴:“打是亲,骂是,这俩
一天不闹,闲得慌!”
刘姨气得拍了一下儿子的胳膊:“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又着急看向陈北生:“北生呐,你姐真的在和你姐夫闹哩,还说要离婚,你姐夫在书房生闷气,一直不肯出来,你快点去劝一劝。”
陈北生挑眉,自己这个姐夫兼老同学,看来是气得不轻。
他二姐从小练就一番毒舌本事,以前村里最能损的老太太总喜欢揭他家的短,不过在二姐面前,也得甘拜下风。
老太太曾拄着拐杖,诅咒还在读高中的二姐嘴毒,嫁出去,也会被退货,以后只能被送去当尼姑。
而自家二姐反手就指着老太太鼻子骂:“臭老太婆,你这是嫉妒我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是新时代,我就是不嫁
,我家兄弟也不敢送我去当尼姑!”
那时候,陈北生还在读初中,没长个子,放学正好路过村,被二姐揪住衣领,一把提过去,质问他敢不敢以下犯上,当时陈北生都是懵圈的,在二姐的威
下,拼命摇
,二姐这才满意放开他,得意洋洋和老太太示威。
回忆到这里,陈北生眼眸闪过笑意。
走进宅子的客厅,一个穿着不合身毛衣的小团子一摇一摆走来,挡住他的去路。
毛衣几乎到小团子脚踝,里面光光的,好抬高脑袋看他半晌,陈北生低和小外甥对视,软糯糯的毛线团子伸出手:“舅舅,抱抱——”
陈北生吃惊不已:“你还记得我?”
毛线团子蹭他腿,坚持要抱抱。
一个浑身练的优雅知
,从厨房走过来,随手抱起自己的儿子,认真打量弟弟一会儿:“嗯,没瘦!”
陈北生将四大包墨鱼放在茶几上,这个用来煲猪肚子,是最补的。
扭看了一眼书房:“你又和姐夫吵架了么?”
陈北娟逗了逗儿子,点:“打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