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唐笑笑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煮田螺的锅,啪嗒啪嗒跑出去,到门一看,她爹真的回来了!
就是手里拿着个空碗,坐在两块砖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爹,你终于回来啦!”唐笑笑像个炮弹似的扑过去,挂在唐墨脖子上,扭扭糖一样蹭来蹭去,“爹,你是不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累得都走不动了?”
唐墨抹把脸,一手扶着闺一手拿着碗,小心翼翼站起来,声音低沉:“是啊,爹有点儿累。”
唐笑笑还不大会看脸色,特别是她爹那脸叫太阳晒得黢黑,更看不出来了,一叠声催唐墨快点儿走,进了家门立刻翘起尾
,兴高采烈地说:“爹,我妈今天做的田螺特别特别香,可好吃了!早知道我就不养了。”
先前姜冬月往田螺盆里撒了盐和醋,用筷子来回搅动,好让田螺吐沙。唐笑笑觉着好,特意挑了两个光滑好看的螺,让姜冬月给她找个小盒子养起来,还有模有样地放了几片叶。
“我不是淘气,是等它们养大了再吃。”
唐笑笑赖在唐墨身上不肯下来,说完自己的养殖大业,又说今天在家碰到的怪事,“姑姑找了好多衣裳呀,把她绊倒了,姑姑还说给我妈找翁鞋刷。我妈才不给她刷鞋,我妈只给我刷鞋!”
唐墨:“……别听你姑姑的,她瞎说呢,不算数。”
“我觉得也是。”唐笑笑得意地昂起,又小声问唐墨,“爹,我妈说我不用改名字了,陈
也说不用,我是真的不用改了吧?我喜欢当笑笑。”
“……”
想到陈大娘说的话,再看闺如释重负的小模样,唐墨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含糊应了声“不用”,就带着闺
去洗手吃饭。
“快吃吧,咸了就花卷吃。”姜冬月盛了半盆田螺放到桌上,又舀出三碗子面粥晾着,“小心烫。”
“嗯,知道了。”
唐墨应了声,随手夹起一筷子往嘴里送。
他今天下工回来就被打发出去送田螺,到了陈大娘家才知道媳主动服软,却把他亲妈逮个现行,尴尬得脚趾
抠地,这会儿有点难堪还有点羞愧,送进嘴的田螺都吃不出啥滋味。
结果刚嚼两,就听姜冬月问他:“求子,今天做的田螺好不好吃呀?辣不辣?”
“好吃……呕!”
唐墨慌忙往外吐,已经来不及了,嘴里火辣辣的,活像喉咙炸了个鞭炮。
一瓢凉水递到嘴边,唐墨咕咚咕咚喝掉,饶是如此,仍辣得满脸通红,眼眶发热,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姜冬月哈哈大笑:“老姜片配辣椒,唐墨你可真行,也不怕肚里
火!”
唐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着碗里剩的半片姜哭笑不得:“我,我一时不留儿——哎不对,冬月你刚刚叫啥?”
“好话不说第二遍,”姜冬月笑吟吟给唐墨夹了几个大田螺,“安心吃饭吧,往后我不叫你唐求子了。”
她只是想给唐墨吃个教训,不是想把他憋出毛病。眼看唐墨天天顶着夹板气,起早贪黑活还被马秀兰蹲桥
教训,脸颊显出瘦了也不松
,很算可以了。
唐笑笑“嗖”地抬起,嘴里叼着块田螺
:“妈,我爹不改名了吗?那我怎么办?”
唐墨:“…………”
好家伙,这可真是他亲闺。
“不改,你跟你爹都不改。”姜冬月按下唐笑笑,又说唐墨,“赶紧吃饭吧,你可是咱家顶梁柱,把你累垮了,我跟孩子怎么过呀?”
唐墨眼眶更热了:“冬月~”
他有心说两句好话,偏又没生个巧嘴,捏着田螺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会让你们再受委屈,一定找我妈要个待。”
这话说完,唐墨连压在心里的石
忽然去了大半,被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取代,酸酸涨涨的。
他重新挑出田螺送进嘴里,才发现这螺闻起来又咸又香,嚼起来还带一点儿辣味,简直和城里饭馆的差不离。
“冬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呢?”唐墨越吃越稀,“难怪笑笑都馋了。”
记得两年的时候,有一次碰到山里
进城卖货,他趁天黑便宜买了好几个大河蚌,还有两斤贝壳,说不清叫什么名字,带回来让姜冬月做。
姜冬月捏着鼻子扔水盆里养半天,然后用盐水加大料煮熟,闻着倒不腥气,就是格外硬。
下锅前掰开河蚌壳取的时候,不小心就能撕下来一块儿,出锅后上桌吃的时候,差点没把牙扯掉。
唐墨实在舍不得费,最后拿刀把大块
切小,硬是就着咸菜和馒
囫囵吞进了肚,连着两天都觉得胃里好像揣了石
。
想不到近年没往家里买河鲜,媳居然练出了这种本事,真稀罕。
“真不露相啊冬月,你偷偷拜师了吗?”唐墨边说边往外挑田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