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并未刻意装扮,只穿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姜黄褙子,一条鹅黄点缀桂花的襦裙,腰间束着碎花腰带,往下系着一块碧玉坠子。
细碎的金芒顺着裙摆流淌,耀如明珠的乌眸要眨不眨,雪肤杏眼,桃腮丹唇,连着那一脸娇嗔竟也现出几分倾城之色来。
美则美矣,就是无趣了些。
不许他亲,不许他碰。
这张脸若按在舒芝身上便是完美。
裴江成在舒筠瞧不见的地方,露出一脸遗憾。
待舒筠喝完,裴江成顷刻浮现一脸温煦的笑,体贴地递去一块雪帕,随后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眉间的轻倦和肆意也随之溢出,
“筠筠,我今要伴驾,怕是不得空陪你,陛下这
规矩极重,你可千万别在园子里
跑,若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
舒筠捧着雪帕愣愣点,“我晓得...”
当今圣上文武双全,雄才伟略,他趁着太上皇春秋正盛坐镇中枢,御驾亲征,领着数万雄兵将那蒙兀铁骑赶去了漠北处,重振了丝绸之路,听闻整整三年,陛下巡视边关,将边防治得如同铁桶,直到年前才回京。
舒筠虽未见过天颜,却也耳闻这位年轻帝王杀伐果决,甚有气魄,
“世子放心,我待会便去寻我的手帕,在摘星楼待着,哪儿都不去。”
未免不参选的贵无趣,皇城司特在摘星楼设歌舞奏乐,给姑娘们解闷。
裴江成满意了,临走时顺手要揉舒筠的面颊,被舒筠羞愤地躲开了,裴江成失望地摇了摇,缓步离开。
舒筠望着他潇洒的背影露出几分怔忡,她很想自欺欺,权当那
的事是个误会,可惜不成,将心中酸楚忍下,舒筠咬着牙吩咐芍药,
“你悄悄跟上去,瞧一瞧世子是否与二姐会面。”
舒筠昨便把计划告诉芍药,芍药作了一番准备,她去到屏风后将外衫褪下反过来穿上,乔装打扮踵迹淮阳王世子而去。
今皇家赏花宴,每府扈从皆有定数,一名贵
只许捎带一个丫鬟,舒筠身旁只有芍药,
手显然不够,她来到二楼寻到手帕
东延侯府的小小姐王幼君。
王幼君子活泼,天真烂漫,自来与舒筠
相投,热
地招呼她坐在雅间,又见舒筠眉尖微蹙,便道,“何事闷闷不乐?”
舒筠并未明言,只央求她道,“好姐姐,将你的借我一用。”
王幼君二话不说,招来心腹丫鬟,舒筠又嘱咐丫鬟去接应芍药,舒筠心事重重陪着王幼君听曲,王幼君却与她说道今的赏花宴。
“筠筠,咱们今可是赶上一场好戏...”
舒筠有无心问道,“什么好戏?”
王幼君兴致勃勃道,“今名为赏花宴,实则是选妃宴,皇帝舅舅前段时
才回京,至今后宫空无一
,可愁坏了外祖父与朝臣,京中盯着皇后之位的不在少数,呐,我数给你听...”
她掰起手指,“这一位便是左相孙
李瑛,李瑛被誉为贵
之首,能与她打擂台的也就只大长公主的
儿,怡宁郡主谢纭,谢纭父兄虽比不上李家权重,可谢纭与皇帝舅舅是表兄妹,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舒筠配合着她颔首,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大约坐了一个上午,不见芍药那的动静,中途只王幼君的丫鬟回来一趟,告诉她淮阳王世子上午皆在清和殿伴驾,舒筠抿了一
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至下午未时初,丫鬟去而复返,一双眼瞪如铜铃,扑通一声跪在舒筠和王幼君跟前,支支吾吾道,“舒姑娘,芍药让婢回禀,说是世子爷与舒二姑娘在清和殿西侧的抱厦私会....”
这话一出,王幼君当先唬了一跳,她吃惊地看着舒筠,却见舒筠毫无震惊之色,只是浑身力气被抽,色怔怔跌在罗汉床上。
王幼君气得拍案而起,将舒筠搀住,“走,咱们去捉,给你讨回个公道。”
舒筠僵了半晌,恢复镇定,“不必,此事难堪,别污了你的眼,我去去就来。”
她捏着手心的玉佩由丫鬟领着,快步往抱厦去。
或许是这桩事压在心底太久,如今尘埃落定,舒筠反而比想象中要平静,没必要为了薄郎动怒,更不必为他介怀,不值得。
只是待到了抱厦,从茶水间的门缝里瞧见里面那对你侬我侬的男时,她的怒火蹭蹭从眉尖迸发出来。
没有功夫陪她,却是在这里与堂姐私会,那张曾经用甜言蜜语哄着她的嘴,此刻却轻轻含上了堂姐的唇,堂姐衣带渐松,胸前的襦裙要挂不挂,露出一片丰腴的雪白来。
而未婚夫那宽大手掌,迫不及待覆了上去。
够了。
舒筠恶心地想吐,她猛地推开门。
砰然一声锐响,吓了里面的鸳鸯一跳,舒芝显然料到会被发现,只是没料到来的最快的竟是舒筠,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却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