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臣遵旨,”抬眸盈盈望着皇帝,“就看陛下什么时候得空,臣
可奉于御前,请陛下指正。”
由太上皇亲自牵线搭桥,这样的福分旁羡慕不来。
唯独崔凤林眼淡漠,几乎毫无波澜。
自她听说谢纭被接回京城后,她便知李家离倒台不远了。
谢家一直是皇帝制衡李家的棋子,皇帝既然让谢家给谢纭定亲,也就意味着他要对李家动手了。
皇帝立谁为皇后,都不可能立李家为后。
外戚政是皇帝的逆鳞,李瑛是个处处聪明的
子,偏生看不透这一点。
或许李瑛慕强,骨子里崇拜皇帝,那就另当别论。
崔凤林浅浅啜着茶,压根没把这一幕放在心上,甚至没去想着如何引起皇帝的注意。
裴钺听了太上皇的话,下意识看了一眼舒筠,小姑娘密长的鸦羽跟小扇子似的覆在眼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裴钺看着她的方向,语气很是寻常,
“一幅画而已,又不是舆图勘测,无需费心。”
这是委婉拒绝了李瑛。
李瑛自然是失望的,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臣真正要请教的并非是画,陛下前年提议将算学纳
国子监课目,臣
恰恰对算筹略有些钻研,前段时
在英华殿读书,便整理了古往今来算学名录,想着要编制一部算学的类书,名录初步拟定,想请陛下过目。”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李瑛的才学当真是难以企及。
到这个程度,皇帝不被她打动实在是铁石心肠。
至少太上皇和李太妃都是这么想的。
但裴钺不这么想,这种大庭广众之下,非要以冠冕堂皇的理由着对方答应的行事作风,与李辙如出一辙,很是令
抵触,况且,既然无心娶她,自然也不必给她留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