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
她小心翼翼将小老鼠放在地上,离了些距离。
柔光瞬现,黑发少年重新落在地面上,他低垂着脑袋,姿态温顺得不能再温顺,彷佛没了骨。没等心虚的莳萝说什么,
脆利落又是一个跪地谢罪。
“母,我明白了,是我错了。”
莳萝不知道雅南忏悔的真假,这孩子狡猾得和蛇一样,换脸色和蜕皮一样,不知道要拨开几层皮才能看见真正的面容。
穆夏一个中二少年还能好好说些道理,雅南就是完全一个我行我素的熊孩子,但这是她的眷属,她有责任教导他是非对错。
这一次不是命令,少朝他伸出了手,温厚的阳光重新拥抱少年,彷佛从不曾离开。如若是假的,她单手五指山随时镇压他,如若是真的,她很乐意伸手扶他起来。
月巫对孩童和少
永远都存在着一份额外的宽容,莳萝也对世界的异类抱有同病相怜的耐心。
但雅南却会错意了。
他看着莳萝伸来的手,没有起身回应,而是维持着跪地的姿态,轻轻把自己的脑袋放了上去。
少年苍白着脸,眼底的蓝近乎溢出来,细密的睫羽彷佛挥翅的水鸟。莳萝就直直看着一滴眼珠顺着他的脸庞落下。
哭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莳萝已经无法收回手了,阳光将少年的面容照着闪闪发光,苍白的脸恍如碎的水晶,晶莹的泪珠不断砸碎落下,最后全都落
少
的掌心。
雅南轻轻用脸颊蹭了蹭,莳萝有一瞬间想着他和穆夏还真的是兄弟,喜欢伸脑袋让摸摸。
如若这也是演戏那该有多可怕啊。少越心软,
的心就更冰冷,越是在意就越需要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开给予他最后一个考验:“告诉我,雅南,你在想什么。”
无法撒谎,雅南乖乖张开嘴:
“母,妳重新给予我生命,重新给予我选择的权利。那我现在选择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请妳引导我走向正确的光明吧。”
说完,少年流着泪水,像珍惜着什么心之物,轻轻吻在少
的掌心。
莳萝接受了,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倾前扶他起来。
雅南却不肯。
“那母妳还允许我为妳歌唱吗?”
这个孩子似乎一直牢牢记着这件小事。少想起游船上的少年,美好不是虚假,她不禁给予他微笑的鼓励。
少年受到鼓舞,恨不得当场献唱:“如若母愿意,我可以随时为妳表演,几千几百次都可以,我永远不会感到疲劳!”
小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但还是笑着说:“胡说什么,你又不是匣中小鸟。”
雅南却是眼睛一亮,彷佛她说了什么启蒙的福音:“如果母愿意,可以找盒子把我关起来,我变成刚才那样子待进去刚刚好,我很小,只需要一张手帕,不会占空间……母可以把我随身携带,只要一想听歌,我就在里面……”
这孩子疯了!莳萝赶忙打断少年的思妙想。
雅南似乎在方才的惩罚中擅自打开了什么怪的世界,他在无数次确认莳萝真的不需要自己化形待在随身携带的盒子后,才失望地应下,脸上涸的泪痕都忘了擦。
莳萝心如死灰地想,她的教育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吗?
梦想落空,失魂落魄的雅南依然乖巧表示: “今后只要没有妳的吩咐,雅南就绝不任意行事。”
说起这个……莳萝叹了一气。
“我原先也是这么希望,但现在恐怕做不到了。”
雅南惊讶地抬起。
“穆夏已经闻到你的气味了。”莳萝记得对方在赛场上的疯狗模式。那小狼记仇得很,圣城还存着那件西里斯狼皮大衣,怕是这会穆夏已经在筹谋着给自己添上一双鼠毛袜子。
“你们之间定要不死不休。我不想手你和穆夏的争斗,所以在不牵扯无辜之
下,雅南,我允许你自保,”
雅南自然一点也不怕,少年的眼眸亮得晶蓝的光,在心的
面前誓死要血战恶狼。
他甚至还有心思上眼药:“母,妳不知道他有多邪恶,这只野兽迷恋力,喜
,他当众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折下来,还说要把断指收集成一盒送给妳当礼物……”
“好了,我要醒来了,你也回去吧。”
雅南站在原地心不甘不愿,莳萝看着他突然有些好:“对了,你是怎么在梦中召唤我的?”
雅南也没有隐瞒,得意地表示:“我请那些血巫编织咒语,我在梦中向你祷告。母,她们还会做很多事…..”
莳萝知道让他说下去没完没了,改催促:“先回去吧,你也在圣城,总会见到面。”
话音刚落,雅南已经不见踪影。
碧绿的橄榄树彷佛被鲜血染红,一朵朵红玫瑰烂开在枝枒上。花瓣飘过眼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