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公公放下了车帘,起驾回承恩殿。
陆云檀见殿下什么反应都没有,失望地收回目光,转身与姑姑们一道回宫。
回宫之后,陆云檀先去浴房沐浴,尤姑姑与杨尚仪退了浴房,二走在廊道上,确认小娘子听不见
谈声后,杨尚仪疑惑开
问道:“娘子的脸是怎的了,肿成这般,我方细瞧了番,似还有几道指印……是有
对娘子动手了?”
“肿成这般,可不就是动手了,”尤姑姑叹了气,“幸好今
殿下在,不然真不知道那平南侯爷还会对我们娘子做出什么事来。”
“……当真是不知轻重,”杨尚仪面容板正,愠怒道,“到底也是当侯爷的大,还是做父亲的,面容对一个
子来说有多重要,还下这么重的手。”
“哪里是不知轻重,那该知轻重的时候知轻重,这会儿倒不知了?左不过就是不重视,无所谓罢了。”尤姑姑道。
杨尚仪沉默不语,自然认同尤姑姑的话,余光瞥了一眼尤姑姑,瞥见她起的几抹笑意,轻咦了声:“说到这事,你怎的还笑起来,这换平,总要带点不悦。”
“我哪是因为这事笑起来,”尤姑姑唇边的笑意更,“我是因为方才殿下与娘子同坐一辆马车的事,你应是没看到。”
本朝开国以来便定下卤薄,虽只经高祖与当今圣上两代君主,但已极为森严,上至君王,下至文武百官的规制都定得清晰明了,太子位同副君,规制更严更细,连出行御驾马车前引驺清道的侍从都得严格按照卤薄来定数,
数多了算逾越,
数少了有损皇家威严。
太子殿下出宫极为不便,而就算要带娘子出宫,娘子向来也不与殿下在同一辆御驾马车内,毕竟娘子坐上御驾马车不合身份,所以二在同一辆马车的
况少之又少,但今
,不仅坐在一辆马车上,而且那姿态……
这还是尤姑姑第一次见殿下与娘子这般亲密的举动。
尤姑姑笑道:“娘子在车上睡着了,枕在殿下的膝上睡呢,殿下竟也让了。”
杨尚仪一听这话,也惊喜道:“怪不得方才你偷笑成那般,原是这件喜事,娘子与殿下亲近那是最好了,我们平里辛苦劝说也没白费,娘子看来是想开了,知道要与殿下亲近些才好,虽说明年便要出宫,但谁知道这半年内会发生什么。”
“什么叫偷笑,你这话说的。不过眼见着,也不一定真是亲近了,毕竟今娘子到底是受了大委屈,
绪波动大,又累着了,殿下心软让娘子靠靠也并非不可,指不定明
就回归原样了。”
杨尚仪道:“我们不了解殿下,难道还不了解从小带大的娘子?以我们娘子的格啊,她不愿靠着,怎么都不会有你今
见的这一场面,看来是想通了。”
尤姑姑抿笑不语。
第7章 丹霞山,你想去吗?
◎我想去的。◎
次朝会结束,朝中众臣皆回各衙门。
尚书省位于承天门大街东侧,中书、门下二省之南。
尚书左右仆郑合敬与崔时卿从宫城永安门而出,过皇城第一横街,走于安上门街,到尚书省都堂中。
刚回都堂,左右丞便将这两省内事务以轻重缓急排列呈上。
当崔时卿看到司封司递上的荫封名单时,特地细看了一番,继而眉紧皱,将名单往郑合敬那侧推了推:“郑老,且看看这个。”
“这不是今年朝中的荫封单子吗?”
郑合敬拿在手中,往前眯着眼看了一遍:“确实是六,没有什么问题,荫封
数早已定下,也没什么可以商议的点,望渊,我们将名字报上去即可。”
“其余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陆珏……”
崔时卿向来也是个爽快的子,便直说道,“不瞒郑老,今早我听到昨夜平南侯府对太子殿下大为不敬,殿下恼怒,将其关在了十率府一夜,到如今还未放出,其父如此,我认为其子目前不得享此殊荣。”
郑合敬听这话,将名单覆在了一堆折子上,会心一笑道:“原来是这事,平南侯陆承昌职在鸿胪寺,官为鸿胪寺卿,鸿胪寺政令仰承尚书礼部,陆承昌这一官职还是礼部郎中孙长德推荐而得,难怪今这孙长德
颇不对。”
不过哪里是不对。
简直是脸色煞白,半截身子都颤颤巍巍的,朝会后李明衍不过问了他点其余事,整个都快倒地了。
郑合敬与崔时卿也都看在眼里。
“恐怕回去得喊大夫,郑老,你且等着收他的假呈罢。”
郑合敬连连摆手道:“这点小事哪里能让他请,请不了请不了。望渊,言归正传。”
话锋一转,郑合敬那向来和善的眼透着几分严肃:“昨夜之事发生,平南侯府此子确实不应再出现这荫封名单上,本就是殿下所给恩典,再收回去也无妨,他们也太过放肆,要想荫封,老夫的这关过不了。”
崔时卿一听这话,一愣,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