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究竟是四年改变太多,还是说这才是谢砚书原本的面目。与此刻谢砚书身上的威压相比,从前她自以为惹怒对方所获的冷冽实在九牛一毛。
姚瑶轻而易举按住宋锦安,对上宋锦安惊恐的眼,她语气轻快,“让我看看先折断哪一根呢?”
宋锦安拼命挣扎,却惊觉对方力道之大。那闪着凶光的钳子离她的手越来越近,几乎不容拒绝的,钻心的疼从小臂软处蔓延。宋锦安双眸恨意迸发,字字泣血,“谢砚书!你凭什么动私刑!”
姚瑶松开钳子,露出宋锦安发紫的手臂,“宋五姑娘手可作画,若真叫我折断岂非可惜,方才只是警示,三息后再无实话我便动真格了。”
汗水一滴滴从额间坠下,宋锦安乌发散,唇珠轻颤,她屈辱地叫
摁在地上,而她最大的依仗即将被生生折断。
视线模糊,宋锦安瞧不真切谢砚书的脸,她讽刺一笑,眸中恨意能有实质,“谢砚书,你不觉得荒谬么?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是别有所图!就因为我像宋锦安?”
“是。”
那毫无波澜的话叫宋锦安赫然而怒。
突然涌上来的力道叫她终于挣开姚瑶的压制,她喘着粗气,面露憎恶,“宋锦安罪臣之,举世皆知你亲手送宋锦安一杯毒酒上路以泄当年谢家冤案之恨。你恨她,辱她,伤她。我若真想蓄意接近你,去模仿你的亡妻才是正道。谢砚书,你自己想想,我是疯了不成去扮演位叫你百般厌恶的
!”
说罢,屋内一时寂静。
宋锦安颤着身子,决然盯着随时要扑过来的姚瑶,心中凉的不住下坠。
从来都是这样,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在谢砚书眼里却全都是错。
她是宋锦安时便是罪大恶极,如今就连略有相似也要叫谢砚书怀疑别有用心。为甚么,他就这么恨她么,恨到一尸两命还不够。
宋锦安固执地睁大眼,她想听一个答案,想听一听谢砚书的恨意何以滔天至此。
于摇摇欲坠之际,她听闻姚瑶道,“你的演技真是漏百出,你难道不知道,谢大
唯一的妻子就是宋锦安么?你模仿夫
的模样蓄意讨得小少爷欢心,你仍不肯认么?”
窗外斑驳残影倒坠,凄凉的月映得宋锦安瞳孔失色。
她茫然抬起,似不解竟还有如此离的笑话。
几乎哑着嗓子,宋锦安求证般看向谢砚书,挤出点声音,“宋锦安是你的妻?”
“阿锦吾妻。”
倘若明垂眸,该是能看见宋锦安眸里的惊痛。那般明晃晃,碎如春水浮冰,于黑瞳里尽
摇曳流离。
宋锦安曾道,谢砚书一定是恨她的,是冰冷冷的,是薄的,也是残忍的。可现如今,他说他
她。那枚朱砂痣,心
血全都是宋锦安。
究竟什么是,是他攻击
的吻,是他
致华丽的牢笼,还是他浩浩
的大婚。
所以,他的为何予她折磨痛苦。
宋锦安忽的庆幸此刻墨发遮住她眼里的悲哀与讥讽,不若她的绪一定浓烈到叫
心生疑窦。
那冰冷的汗珠坠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楚楚海棠的少道,“谢砚书,你配
她么?”
姚瑶色大变,一脚踢在宋锦安的膝盖处。
剧烈的疼叫宋锦安匍匐倒地,可她轻笑扬唇,她努力仰着灼灼看着谢砚书,说的无比清晰,“你根本不懂
,你根本不配
她!”
谢砚书制止住姚瑶接下来的动作,他冷地捏住宋锦安的下颌,力度之大叫宋锦安吃痛地拧起眉,可她偏生说得愈发畅快。
“你不仅不配她,你更不配娶她!”宋锦安眼里的轻蔑和嘲讽不加掩饰,她用力扒拉开谢砚书的手,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余光看清谢砚书布满冰霜的脸,宋锦安一遭这般舒坦,她在对方想要杀
的视线里字字诛心,“怎么,我揭开你这虚伪的
便动怒了?谢砚书,我有说错么?”
“放肆。”谢砚书大掌直接扼住宋锦安的脖子。
窒息感叫宋锦安面色涨红,她顶着死亡的危险疯狂挑衅,“是不是做强盗久了就真以为她是属于你的?谢砚书,宋锦安是怎么死的,她有多想逃离你,你不清楚么!”
脖颈处的力道骤松,宋锦安痛苦地捂住胸喘气,墨发早已湿成一缕缕,一
血猛然咳到她眼前,染红半张脸。
宋锦安仰面,对上谢砚书因痛苦而拧起的眉。
谢砚书强咽下喉腥甜,在姚瑶的惊呼里死死盯住宋锦安的眸子,“你到底是谁?”
“宋五。”
“说谎!”谢砚书眼尾通红,他死死扣住宋锦安的肩膀,“你见过她对不对,阿锦告诉你的么,她还说甚么了!”
宋锦安累极,眸色闪过丝怜悯,那是对一条可怜虫的怜悯,杂着痛快与漠然,她浅笑道,“谢砚书,你真是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