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平复之后，才掏出钥匙开门。
锁匙转动，门推开的一瞬间，映
她眼帘的是客厅一尘不染的地板，延伸向前，餐桌旁垃圾桶黑色垃圾袋里静静躺着白色纹理印涂鸦的巧克力纸盒。
上午时分，太阳并不足以完全照进室内，空气寂静冷然，仿佛凝滞着薄薄的冰霜。
叶蓁脚步停在原地。
孟书华
发挽起，黑色毛衣下的腰背清肃，目光淡淡看过来：“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叶蓁低，沉默。
孟书华冷冷道：“是发现自己忘带巧克力了是吗？这么急匆匆赶回来，怕我发现。叶蓁，我的话你完全当耳旁风是吗？”
她动动唇，还是没说话。
“我说过无数次，不许吃甜食，叶蓁，我是否对你太宽容？”
“妈……”
“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孟书华嗓音冷厉，“那你爸呢，你是不是还想去书房罚跪。”
叶蓁站在门边，门未关，穿堂风席卷过后背，随着孟书华的话，叫
战栗的凉意。
“如果再有下一次。”孟书华起身，“你也不必住校了，搬回家走读吧。”
……
回学校路上，叶蓁接到了孟颜打来的电话。
孟颜在机场候机，闲着无聊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把钱给那位同学了没。
“还没。”
“啊，你那位同学是菩萨吧。”孟颜惊讶，随即半开玩笑，“不会是男生吧。”
叶蓁坐在地铁上，微微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孟颜反而愣住了：“还真是男生！蓁蓁，那你更要记得给钱了，不然欠
……”
“表姐。”叶蓁听到电话里的絮絮叨叨，一次打断，轻声说，“我会给的，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再打给你好吗？”
“好。”孟颜听出自家表妹语气中的异样，识趣地挂掉了电话。
地铁呼啸而过，停在某一站，
上上又下下。
耳边恢复安静，叶蓁闭上眼，列车行驶声和群的喧杂都仿佛某种白噪音，既近又远。
她向后靠，心里空
地灌着风，什么绪都提不起来。
还需要有什么反应呢，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连难过伤心都多余。
叶蓁早已不记得幼时孟书华的样子，只记得爸爸去世后，妈妈病了一场，随即
大变，不允许家里再出现任何彩色的物品。
不许她笑，不许她食甜，不许她像同龄那样玩乐，餐桌上
复一出现的，全是爸爸生前
吃的菜。
叶蓁幼时不懂，只是害怕妈妈，不按她的规矩行事，便会被罚跪到书房里，爸爸的遗照前。
后来渐渐长大，知事之时邻居的风言风语也耳，说怎么会有孟教授这样的妈妈，自己为丈夫守寡服丧就算了，还要折磨唯一的
儿。
她们的家，像是黑白电影的置景，孟颜卧室里有的玩偶玩具，孟书华统统都不许出现。
也不是第一次了。
耳边响起机械声的播报，叶蓁睁开眼，下车，回到学校。
今天是周，吃过午饭，叶蓁去了图书馆，她是学校图书馆志愿者的一员，要去值班整理书籍。
图书馆安静而空旷，空气中只有翻书声和写字沙沙声，她推着小推车，按照标号将书放回书架上，这是一项能让抛却所有杂念，集中注意力的工作。
小推车里堆叠的书本渐渐变空，窗外的天色也一寸寸陷黑夜。
最后整理完全部，叶蓁去向值班的林老师归还小推车，林老师笑着说她辛苦了。
走出图书馆，门
长长的台阶两旁亮着灯，昏黄静谧的光亮在学生们来往的脚步和谈笑中若隐若现。
叶蓁没什么胃，回到寝室先洗了澡，出来时发现手机上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全是来自梁从音的。
她擦着发，回了电话。
“蓁蓁？”电话那，梁从音像是松了气，“你总算接电话了。”
“抱歉，刚才在洗澡。”叶蓁将电话开了免提，用毛巾擦着发，“有什么急事吗？”
梁从音顿了下，吻带了些不好意思：“算不上急事，但可能又要麻烦你一下。”
“你说。”
“秦既南来还安安了，他说他没什么照顾动物的经验，所以……可能还得麻烦你和阿锦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