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哦,真要撞上去,今儿可就太不上算。
皇帝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指甲嵌进皮,他放眼望去,四顾茫茫,外
狂风大作似乎是要下雨,连心里都作腻。他厌恶这种感觉,甚至有些厌恶自己,可是他没有办法,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将一切都肃清
净的时候。
在他面前匍匐下的大多都有所求,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欲望,也见过世间不为
知的腌臜。荆棘满怀却又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涤
尘宇,或许曾经奢求有
能够同行,只是没有。这一条路他从六岁就开始走,走到如今,一个
走了这么久,也就惯了。
真好笑,历朝历代的忠臣似乎总要撞两下柱才能体现自己的忠心,利用道德与声名来约束君,可是他们所求所图,所要倡行之策,有多少是为了自己,又有多少是为了他们
中的万姓生民?
其实忠是非早有定论,彼此还要循规蹈矩,在君德臣德这一套束缚之下陪他们唱完这一出戏。
绰平复下心虚,匆匆摆手,“这都是才该做的!”他望着皇帝,急切道:“主子别难过,主子想替
才出气,
才也不是那等没有眼色不识抬举的
才。端亲王这般折辱
才,
才真是委屈难受极了。不过
才不计较这些,端王爷的过错,
才已拟表上奏。
才受委屈没什么,但是端王所犯之过
重,
才请主子将端王之爵革除,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皇帝颇有些为难的样子,在地心踱了两步,声音和缓了好些,“罚自然是要罚的。端亲王是先端勤亲王幼子,才承袭的王爵,到底骄纵了些。鄂氏一族如此忠心,自然也不愿先王不宁,为此担忧。”他顿了顿,又将姿态放得更低了些,“舅舅做恪顺侯做得久了,加封一等公,就算是朕替端亲王向舅舅赔罪。舅舅给朕些薄面,让朕来罚他,何如?”
绰心里开了花,本来就没指望自己能捞着什么好处,只是听话,将端亲王往死里咬,一
主子,好落下重重的罚。那样做虽然解气,但是自己也没落着什么好。这下主子将话说得这么低声下气,又是叫舅舅又是加恩赏。嘿,皇帝来赔罪,这是多大的脸面!加封一等公,多威风!多显赫!不说旁的,就连银子也要多上好些!何乐而不为!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多咬几句的,绰壮起胆子,狠狠道:“主子这话,未免让臣工寒心!主子把端王爷当做自家,须知主子是君父,天下万姓万民,都得管主子叫声爹,都是主子家里
!主子今儿不给
才一个
代也就算了,只是传出去,一而再,再而三。先帝遗命让咱们哥几个来辅佐主子,先帝是最大公无私,最最果决的,主子如今这样偏私,倒真的叫
才们拿什么脸,来见去了的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