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熹道：“你帮我
了案子。”
祝三摇摇
：“你自己能查出来，谢就不用了。里黑，真要进来坐吗？”
郑熹道：“要的。”
祝三将二
引进屋，摸出了蜡烛点上。
郑熹就着微弱的烛光看了一下这间屋子，家徒四壁，里外间用一道
帘子隔开，里面隐约有声，外间一块木板上放着条卷起来的被子。外间触目所见，只有一些零碎的旧家什但是收拾得极
净整洁，就是这些零碎摆放得也很整齐。所有这些加起来，未必及得上郑熹手上一枚戒指值钱。
但是净，收拾得很用心，是认真过
子的样子。
郑熹命将柴米一类搬进来，他出手大方，手下也很有礼貌，东西堆放得也很整齐。张仙姑在里面听着了，推推丈夫，轻唤他一声，朱汉却还在烧着。张仙姑还是忍不住端了碗水出来：“您喝水。”
她见过郑熹一面，但不曾见过他断案，水放在桌子上才起想起来要给他行礼。郑熹和气极了，对她说：“您不必客气，我是来谢谢令郎的，这个孩子很聪明。是他对我说案子有蹊跷，我才能这么快案的。他是救了他父亲的。”
张仙姑有几分轻飘飘的得意，脸上已经止不住笑了，
中还说：“您别夸她，她小孩子家，不禁夸。”
郑熹道：“要的，做得好就该夸的，我还要谢呢。这些就是谢礼。”又有随从上来奉上了盘银绽铜钱。张仙姑上回见这么多钱还是于妙妙被骗的时候，想接，又担忧，看了
儿一眼。
祝三道：“娘，你去看看爹。”伸手从担上又拿了根蜡烛给她，让她去里间点上。张仙姑轻飘飘地捏着蜡烛去了里间，机械地点上，望着火苗有点发呆，生怕自己在做梦——钱，有来得这么容易的吗？
………………
祝三也在想：钱，有来得这么容易的吗？
看了一眼桌上的银钱，她说：“太多了。”
她与上次见面上变化很大，郑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变化，面色不变地说：“多不多，要看给的觉得值不值。”
祝三摇摇：“我做的本来就不值得这样，我是想捞我爹，也不是为了帮您。您觉得自己得着了点好处，心里过意不去，是您厚道。我要真接了，就是我不识数了。”
郑熹道：“小小年纪，怎么计较这么多呢？对我不多，你正需要。”
祝三道：“我也想潇洒，又怕您要从我这里再找补点别的。”
郑熹笑了，十分愉悦：“一来道谢，二来是有些事儿想问你，唔，请教。或许会问得多些。”
祝三道：“我知道的不多。”
“我不问案子，案子已经断了，没有再穷治的必要。我想问，你是怎么想到去墓园的？有告诉你吗？又是怎么看出来墓园里的故事？”
祝三心想，这与我猜的不多。心
变好了一点，话也就多了，说：“并没有告诉我，我爹那儿出门有些天没回家了，我们听说出了事儿就过来找他。差们在牢门等着拿嫌犯家眷，我也见不着他。您看这屋子，那边转个街就是陈家。听说陈二郎疯了，说到了祖坟，我就去看了。”
郑熹一点。
“墓园里的故事是真的，我们家就装弄鬼的营生，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外看着不看，有时候还觉得灵。就前年，县里那个败家子儿要掏自己祖宗的积蓄，把我叫了去做个道场，我亲眼见过的。”
郑熹道：“前年？你多大？与父母同去的？家学渊源。”
祝三道：“莫要诈我，就是叫我独个儿去的。我们家也不盗墓的营生，道场我也没做全，败家子就是要我过去他心安。”
“他信你？”
确实太过怪了，都是装弄鬼吧，当然要找熟悉手汉婆，哪怕是个小灵童，也得有个大带着。单叫他一个孩子去？县城就没个僧道？金良和随从们都露出了不相信的表，但都没说话。
“我灵啊！”祝三想赶紧打发了他们，“反正您也不会抢我的生意，我也不想接着这个营生了，就对您说实话。手伸出来。”
郑熹从容伸出左掌，祝三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又对金良和其中一个随从说：“劳驾，您二位也伸出手来。”
四个四只手凑到了蜡烛前，祝三问道：“看出来了吧？和是不一样的，哪哪儿都不一样。”
四只手，郑熹的手保养得最好，祝三年纪最小，手形修长却有一点细碎的伤，已有了点茧子。金良的手粗大有力，肤色也更黑。那随从的手是个成年男子的手，微黑，又不如金良的手大。
祝三对郑熹道：“您应该不觉得惊讶的。瞧，茧子的位置不一样，的活就不一样。常粗活的跟不粗活的也不一样。您这个是握笔留下的，他这个，得是拿他腰里那刀，还得是常常使的。男的手、的手、农夫的手、匠的手，各有各的痕迹。”
郑熹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