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父在外地。就因为当年的事,小姨父的官运也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开始转运了吧!
花姐努力把这些讯息都记下了,心里对未曾谋面的生母也满是怜惜:寡、没儿子、嗣子承继。
当天,回到了京城却不是去冯府,因为冯夫这两天住在娘家。花姐的外祖母等
都在那里,等着花姐和沈瑛回来。
李婆子道:“夫眼
地等着
儿
婿呢,这姑爷也是……”
花姐沉默不语,她心里还是觉得祝缨的选择也没有什么错。她说:“他要是什么富贵子弟,随时去哪里都去得,他也不会计较就落脚在岳家。正因什么都没有,才更不能就这么跟我来了。”
李婆子道:“小娘子见了夫,可不好这么说。只说姑爷有事就得了。”
花姐道:“好。”
到了沈府,花姐被先迎到了后堂,一个发全白的老太太穿金戴银坐在正中,旁边一个戴着面纱的
坐在左手边,右边站着个穿着彩绣的端正
。又有几个年轻的
、一个小
孩儿。其余都站着。
花姐努力分辨着各的身份,不是因为她呆傻,只因她与祝缨一样,对这“富贵”还是缺了几分见识。权贵
家的丫环,相貌、穿戴可能比乡下良民土财主的亲闺
还要好很多。不过坐的位置还是可以明白的。
李婆子很勤快地给她引见,丫环们铺下了拜垫,花姐的心早飞到了生母那里。照她的猜测,衣服,她可能认不太出来,座位却好认,那个蒙纱的应该就是她的生母了。
果然,拜完外祖母,眼泪没擦就是拜见亲娘!母俩相拥而泣!花姐将这些年的思念、这几个月的惊惶、这一路的委屈,统统都哭了出来。冯夫
也哭泣不已,哭得难过时,面纱糊了脸。
沈老夫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来,再见见你舅母。”这是沈瑛的妻子,她的眉眼间仿佛有无尽的哀愁,
也瘦瘦的。又有沈瑛的
儿,只有五岁的样子。冯夫
指着一个年轻的
说:“这是你嫂子。”
这是冯夫嗣子冯骜的妻子,说是姓赵。
花姐都一一见过了,沈老夫道:“回来就好,你舅舅明天也回来了。都去换了衣裳,今天咱们娘儿几个好生聚一聚。你们也好回家安排扫祭。”
李婆子引花姐到冯夫那里换衣服,到了里间,冯夫
除下面纱,露出一张疤痕纵横的脸。花姐见了吃了一惊,伸手轻抚上了冯夫的脸,说:“一定很疼吧?”冯夫
按住
儿的手,两
又哭了一场。
李婆子再她们收泪,更衣,再去沈老夫那里。花姐将艳色的衣服拒绝了:“娘,我还在孝中。”
冯夫洗净了脸,说:“哦。在你外祖母面前,也不要多提那些事,她身体不好,别让她再伤心了。”
“哎。”
最后换了件淡色浅淡的衣服,冯夫取了支珍珠簪
的簪子给她戴上:“戴这个吧。”
彼此都很陌生,这餐饭吃得不是很热闹。第一是花姐还在孝中,第二是沈瑛的妻子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第三个是冯骜的妻子与大家也不是很熟。
沈老夫经历流放,身体也不很好,吃完就歇了,说第二天还要等沈瑛。冯夫
就打发儿媳
也休息,自己带着
儿同房睡。
到得这时,母俩才能好好说一说话,互相说一说这些年来的经历以及接下来的安排之类。冯夫
先说当初很仓促:“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可靠不可靠,那时候你爹已经下狱了,
外公家也没个做主的
。能将你送出去,总比留下来强,我只好将你送走了。天可怜见,他是个可靠的
!”
花姐道:“爹……”她说的爹还是许友方,话出就知道不太对,吐出一个字就不再说了。
冯夫道:“你爹是个君子。”她说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了。
花姐默默听她说了好些旧事,才说:“他们都很关照我,只可惜都不在了,许……家,还有我那婆婆。”
冯夫就问:“她怎么,又将你再转嫁了呢?好好一个孩子,她怎么敢,就这么待你?”这是她的
儿啊,怎么能像
婢一样对待呢?
花姐道:“当时族得紧。”
“唉,你现在这个丈夫如果好,也就罢了,又是个古怪的。怎么找了这么个
呢?”冯夫
还是不太满意的,“她也是,哪有这么做的?”
花姐道:“也是事急从权,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冯夫抚着她的背说:“我的儿,你受苦了。你的
子也太好了,须知道,你
子一好,就有
会得寸进尺。你恪守礼教了呢,他们就不敢再越雷池。”
花姐道:“并不是不想的,只是迫太紧,处境太难了。”
冯夫笑了,本应温柔的笑被一张九宫格的脸衬得狰狞
碎:“傻孩子,你还没明白。守规矩是最简单最容易的。男子建功立业难不难?定国安邦难不难?纾困解厄,难不难?就算想做一行的翘楚,技压群雄,都是难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