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祝大说了不算，顶门立户的那是小祝大
。甚至大娘子和小娘子，持家也比这位老封翁靠谱得多。老封翁说起来不靠谱呢，为又比她叔叔要好着些了。害！这不上不下的，也就这么凑合吧。让她
活，她就，老封翁要作夭，她就当没听到得了。据她看，这一家也都是这么想的。这个话就不能说出来了。
祝缨又要拦着张仙姑：“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娘想，甘大是个多话的么？他肯劝我，多半是有道理的。只是我又忙，耽误了。”
好容易一家子安静了下来，祝缨才得以休息。
………………
考核的最后一
，祝缨先到场，把评分纸给从
到尾扫了一遍，然后把记录的书吏给揪了出来：“这两份为何排名一样？”
并列排名是有的。
但是，这是跑步的结果，同时抵达的也有，却不多，祝缨都记得呢。
她指着其中一张纸说：“这个明明是在后的，你怎么把她的名次划了重写了？”二百三十六改成三十六，你当我瞎？
文吏道：“这个确实……”
祝缨道：“想清楚再回话。”
文吏终于说：“她跑到最后，急哭了，看着着实可怜。”
那边郑熹等看着有趣，时尚书与祝缨不熟，问道：“你记得准？”
祝缨道：“回尚书，大概记得一些。昨天那个二百三十六，跟他说了几句话。二百三十六，五尺二寸高，偏瘦，穿红色上衣、间裙，青布鞋，上左边一朵红花，右边两根银簪。”
时尚书眼睛瞪得大大的。
文吏的后背都湿透了。
郑熹心中微有得意，道：“作弊的黜了就是。”
祝缨道：“大，这个也不算作弊，她就是哭，也没别的。是咱们自己黏糊。”
郑熹也不生气，道：“计回原分。”又皱眉看了一眼文吏，让他退下，另换一过来。
祝缨将计分纸检查一遍，又拣出几份计分有误的，都一一订正。从到尾，她都没管谁哭谁不哭，只看成绩。有徇私而被她抓到的，先罚书吏。书吏们大气也不敢喘。
接着便是今天的考核项目。进来，领计分纸，又废了五十二份——她们放弃了，只得二百三十二，于是重新又分作二十三组。
先是二话不说把拉到小黑屋关了半天，根据哭闹程度打了个分。黑屋关完，又跑了几十号，只剩下不到一百了。
再让背书。背的是刘松年写的那个简易公文，如果有能读出来，则背诵的能力可以放宽。如果有能背出来，则读写可以放松。如果有既能读写又背得颇多，那就得高分。
万年县忍不住问道：“怎、怎么又回来背书了？”
祝缨道：“看看心志是不是坚定。”
关完黑屋再背书，你说看心志是不是坚定？万年县道：“这也忒狠了。”
“我现在不狠一点，以后有的是她们觉得狠的。到时候再想跑就晚了。”
时尚书心里道：刑部如果要
监，倒不必这么苛刻了。他观察了两天，觉得祝缨这么选拔出来的
也能跑也能跳，也能活，也很健康，也识字。仿佛一次发现，当差仿佛也可以。虽然他的家中粗壮的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见天烧火洗衣。
不想还没完，背完书，还得回答问题。因为上官太多，祝缨不好在他们面前说难听的话，考验她们受闲话的本事。而是问了一些苛刻的问题，譬如“做狱卒有闲话怎么办？”“怀疑你们作风不正怎么办？”“有囚贿赂你怎么办？”“在衙里遇有调戏怎么办？”
然后是算分，于分数高的里面，祝缨将自己心中不能公布的标准与这些项目一同权衡，选出二十四，命其他回家，将他们的保书之类都封存
档。
鲍评事道：“怎么是二十四？”
祝缨道：“再试一下，有
齿不清的，胆小笨拙的，一见上官就发昏的，那也是不能留的。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一下。”
此时，外面也有庆幸的，也有哭骂的。祝缨都不管这些，只照着自己的步骤来。
她把这二十四带去看了京兆府的停尸间，再打一回分。这一回更妙，之前的考试，不管是什么，都是坚持完了一项再退出的，到了现在，有一见白布蒙尸，布没掀开，就又跑了四个。
最终几项考完，只得二十。
从停尸房拉出来，王云鹤问道：“黑屋还罢了，牢房总有些昏暗，为何要看尸首？”
祝缨道：“难保有死在牢里的，狱卒怎么能害怕这些呢？与其招了来中途再受惊吓，不如一次就位，免得再生波折。”
再说了，不让她们看血淋淋的尸体，怎么能锻炼出来？后出去拿，我还指望能带上她们呢！她们要不顶事，哪有理由再招办差的役？
仵作、班役，那是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