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地问：“姑姑，姑姑，怎么说？”仿佛一群鸽子。
赵娘子道：“小妹跟我来。哎，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去歇着呢？”
侄子们还有点犹豫，老大依然觉得跟着刺史更有前途，老四已然改了主意，也想跟着去看看。赵娘子虎起脸来道：“都欠打了是吧？！！！”
侄子们顿时作鸟兽散，赵娘子一点得意的心思也没有，反而发起愁来：这哪像当家
的样子呢？儿子不争气，怪不得哥哥会发愁。
小侄
跟着赵娘子去见
主，主正在屋里的火塘边烤火，抬眼看了看她们说：“来了？坐吧。”
姑姪俩坐在主的两边也都烤火，主说：“小妹，你与你姑姑下山吧，早去早回。”
“哎！”这小儿二十来岁模样，眉眼间一片开朗之色，听到父亲同意了，更是一脸欣喜。
主叮嘱道：“要悄悄的看，别叫发现了。咱们的过去那边的少，饼上洒芝麻，显眼。”
赵娘子道：“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小妹打一开始就装成我的侍跟过去，再不对别说。阿苏也在县城上学，我去看我儿子，别能说什么？小妹就跟着我过去。”
主道：“好。”
姑姪俩也都很高兴，主脸上却一点喜色也没有，只让她们去休息。小侄道：“姑姑，你那屋子很久没睡了，到我房里睡吧。”
两就到了小侄那里，又说了半宿的话。赵娘子道：“小妹，你阿爸当家不容易，你可要帮他呀！你那几个哥哥，哎……你要当家，我一定帮你！”
“小妹”笑道：“姑姑当真看我成？”
赵娘子道：“我是看你哥哥不成。你阿爸比我大十几岁，我与你哥哥们一道长大！他们让你阿爸太累了！那是不成的！你的哥哥们，放到那个县里，也不能说是不好。多少财主富家的儿子也不比他们强，却都能守住家业。整个家、整个霞，一眼看过去都是仇家，你哥哥们这样就成。”
“唉。”
两个叹息了一回。
赵娘子就鼓励侄：“他们不成，你就要当家！”
“好！”
赵娘子摸摸侄的
发，道：“睡着，我再住两天再走，咱们再好好说说话，我告诉你一些那边的事儿。你要
成了与下面官府结盟的事儿，这个家也就当成一半儿了。”
…………
赵娘子的计划，以下山之前给侄多讲一些县城的事项，以免太招眼。
早上一睁眼，身边的被褥都凉了，赵娘子揭被而起，问道：“小妹呢？”
侍恭敬地说：“去抓了。”
“她抓什么？”
侍道：“贩子。”
赵娘子匆匆穿衣，催促道：“快，给我梳，我要去见哥哥。”
主早知道了儿要的事。老觉少，一大早他就醒了，还没喝一
水儿就过来了。主道：“你姑姑还要住两天才走，你起得再早也没用。”
儿笑着抱着他的脖子说：“我才不是急着下山呢，是有件事儿要做，阿爸，你答应我吧。”
“嗯？你下山要什么事？”
“不，就在寨子里。”
“说说。”
“小妹”道：“昨天姑姑来传话，那个县令说什么互相不捕猎
隶？就是咱们寨子里也有捕猎隶的了？他们拿别家我不管，我要查查有没有贩卖咱们寨子里的的！我跟姑姑下山之前，要先处决了勾结外掠卖族的叛徒。
讨价的时候，山下官府手里拿着的咱们的多，咱们就要吃亏。不能叫这些在后面坏事。”
主欣慰地道：“好。去吧。”
赵娘子梳洗完毕，侄正在满寨子的抓。她侄抓是很简单的，隶贩子一拿，再细审。外面买卖合法，山里贩卖隶也不犯法，都是明着的。但是正如“掠卖良”是犯罪一样，寨子里没有一个成文的法典，主家认为把族卖到山下是犯罪，那就是犯罪。
赵娘子站在旗杆下面往下看，见侄活力十足，不由欣慰地笑了。远远地扬声道：“小妹，吃早饭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妹”已把寨中隶贩子的子抓了过来。与所有的“獠”一样，她这一族里也是没有文字的，大家或用一些自己知道的记号或者是画画来记事。与山下来往频繁又有心的，也学一些山下的文字。记账、记事都用山下的文字。
主家里也不是识字，赵娘子是下山联姻生了儿子之后才慢慢认得一些字的，主的儿子们只有一个能认数百字，“小妹”倒能识上千字。隶贩子因为要订契需要，也识些字。“小妹”从这隶贩子的家里翻出个账本来，上面虽然记得七零八落，她认字也认得不太全，仍能辨认出一些记录。
她拿了账本给主看：“他们这群鬼！从下寨那里贩了，竟不叫咱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