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有少,少的还好,不理就行。老的哭死在她这儿就很难收场了。她耐着子对他们说:“朝廷不会不管大家的,我也不会不管大家的,你们看,我只是品级升了,现在还是县令呢。”
有的好哄,有的
就不好哄,当然也有不用哄的。项大郎带
挑着两担子的财物到了后衙,打着给自己弟弟妹妹送铺盖的旗号。祝缨这回上京,又带了物产,就得多带几个衙役,项乐、项安也跟着走。
结果项大郎到了后衙当地一跪,双手将礼单奉上。祝缨道:“这是做什么?项安!”
项大郎道:“不她的事,是为小
的事。先父又不止生了他们两个,小
岂是不记父仇的
,不过上有老母要养活,下有幼子要承嗣,不得已才忍气吞声。真能报仇,谁不愿意?大
帮我们报了父仇,我们不能光嘴上说感激。”
他是福禄县比较大的商,正在发家中,考虑到了祝缨是要出远门,送的都是便于携带的金银与一些珍珠之类。
祝缨道:“缉凶本来是我的职责,做得晚了已是我失职,谢什么?”
项大郎叩道:“怎么会晚?如今已是感激不尽。大
这么讲,小
无地自容。”
项安也跪下来请她收下,祝缨道:“你家的买卖才做起来,正是用钱的时候,拿回去。”她使了个眼色,侯五就上前把项大郎“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项大郎想了一下,去前面找了弟弟:“大不收,你们跟随大
上京,你带着。有什么花用,你灵醒着点儿。”
项乐道:“不消大哥嘱咐,我理会得。必会办得妥妥贴贴。”
项大郎又说:“都说大要升走了,一个个哭得……我这心里也……你和三娘,这回上京去,万一大
另有地方去,你们留些盘费好生回来。对了,顺便看看这趟路有什么买卖好做。”
项乐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想这个?”
“废话,一家子都靠这个吃饭呢。还有三娘,一个姑娘家,我看大是个正
君子,接下来会来个什么东西就不好说啦,她们粗黑傻笨的在衙门里当差就罢了,年轻又周正的姑娘,会有
说嘴。你们……”
项安从后衙追着他们出来,听到了最后几句话,道:“你们这在说什么?咱们不是说好的么?咱们从来追随的就是大,也不是什么衙门县令。要不,我自家跑买卖,一趟不比这衙门里的典狱一年赚得多?谁个必得捆死在这里了?”
项大郎看站在衙门外面说话不好,道:“好好好,先这样、先这样。你们先跟着大上京一回,探探路、探探路啊,钱你们带上。咱们自家要趟路不也得花盘缠么?还不安生!跟着大
走,娘也能放心。”
兄妹俩将大哥送来的金银也放到自己的包袱里,一分了一半带好。
一切收拾好,已是五天后了,年轻的使者终于松了一气:“可算好了!咱们赶路怕是要快着些了呢。”
祝缨道:“有限期吗?”如果有有限,她就再减些行李。
使者道:“还是老样子,不过据下官想,是越早越好的。”
“也好。”
一行即
启程,县城百姓扶老携幼,送他们出城,有些
看到祝大和张仙姑都坐在车上,不由哭道:“恐怕是不回来了。”一句话说得
心惶惶,一片哭声。有激动的
上来拦着马不想让祝缨走。旁边的
哭着劝道:“不要拦着大
的路才好啊。”
祝缨在马上团团一礼:“各位父老,我去去就回。”
顾同挺身而出:“都这么着什么?老师上京是好事啦!离开京城家里好几年了,不让
回家看看说不过去呐。”
顾翁,项乐、项安与众衙役也跟着劝,才勉强从县城出来。一路直到走出福禄县的地界,都不断地有过来看他们。
出了福禄县,路边又有许多在等着她们。祝缨坐在马上看得远一些,对项乐道:“我看前面有一堆
,你去瞧瞧怎么会事。聚集这么多
看着不对劲。”
项乐一阵风一样的卷来卷去,卷回来说:“是思城县的父老,为首的是那个李大郎和他妹子。”
如果说福禄县百姓是常一点一滴的
谊,思城县看祝缨就是从天而降的救星了。也不知道关丞是怎么会意的,反正消息传出去就走了样,都说她要走。思城县凡有条件的,也都到官道上等着拦截她。
祝缨又与这些说了好一阵儿的话才得脱身。
年轻的使者看了这两场,心道:原以为他是因为京里有靠山才能有这番成就,现在看百姓这般挽留倒不是做假,可见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一路对祝缨就更加礼貌了。
祝缨随行之见她如此受欢迎,也都昂首挺胸,加快赶路也不觉得累了。
……——
两个月到京城,于祝缨而言行程就完全不紧张了。随行的,要么年轻力壮,要么是张仙姑和祝大吃过苦的
,现在气候也慢慢地不冷不热了起来,很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