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了！本事再高，没两天累死了，有什么用？
祝缨问了王云鹤好，又说他“清减”了。
王云鹤道：“年轻真好啊！”
“诶？”
王云鹤道：“不与你说闲话啦，说正事。”
“是。”
“瑛族、阿苏家，可靠么？”
祝缨道：“现在是可靠的。几十年前不是也很可靠么？知府一令，数家土司云集。”
王云鹤道：“是我问错了。现在你看可行？唔，
子，她的父亲没有儿子吗？”
祝缨道：“有、好几个，她的父亲都看不上。我知道大
的意思，朝廷上也会有因此有些异议。不过，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是阿苏家第一个向朝廷表示归顺之意呢？”
“用得着。”
“是。朝廷对他们，也不过羁縻而已。只要她能控制得住族，下官也就满意了。”
王云鹤问道：“这可不太像你会说的话。”
祝缨道：“形势所迫。”
她给王云鹤讲了自己的观察，朝廷想要控制山区是非常难的：“不通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路，但是没有官道，没有大路，政令尚且不通，更不要提员往来、辎重运输。语言也不通，南方的方言本就难懂，各族又各有其语言。”
王云鹤又问道：“一旦敕封，羁縻也算是朝廷官员了，若她以此为根基，扩张势力、一统獠。恐怕会是朝廷的大患！亲民官一旦鱼
百姓，编户齐民尚且要逃
山。唉——”
祝缨道：“下官倒不觉得她能做大，更不觉得有任何一部能够坐大。山将群切割成了无数细碎的小块，与之间能够联系的距离变短，一个
主可以控制的范围受此限制也就不会特别的大。似之前那等数部并反的事儿，也不是哪一个‘獠之王’一声令下的。倒是朝廷的知府一声令下给招来的。
他们没有文字。没有文字是不可能维系太大的疆界的。话传不过三个，必定走样。什么样的政令能执行得好？不如朝廷分别敕封各家、各族，羁縻州县来得更现实，也比降服一个什么蛮夷之王更方便。”
这些都是她通过调查、观察、思索得出的结果。也之所以，她也不让阿苏家马上就弄个户
、田亩，再
个税什么的。连家有多少都弄不清楚，缴什么税啊？她之前还想着，按户，意思意思地。了解越，这心思就越淡。
这些是需要很多“不是生产”的的，都要百姓供养，山地物产尤其是粮食产量低，很难养活太多的吃白饭的。
！大量的识字、通晓政令的去普查，连普通的县城都缺乏这样的，她得拿县学生当牲使呢。进山？
不如回去把思城县也立一点识字碑，指望有天赋的偏僻乡民靠识字碑多认几个字更现实一点。
王云鹤认真地倾听，祝缨的这些思考令他高兴。
王云鹤又问道：“怎么？一个苏鸣鸾还不够？你又瞧上谁了？”
祝缨笑道：“还没摸着呢，不过……”她小心地试探，“只要再给点时间，下官还能再摸几个过来。就是不知……能不能再让下官留任三年？”
王云鹤不置可否：“这就开始想下一个了？”
他又问了一些关于福禄县的
况，听祝缨说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土地种了宿麦，又说思城县也种了不少，况都不错，于是又问了思城县。祝缨也一一答了。
王云鹤道：“唔，不错，你先回去，等陛下召见，也就在这两
了。不要
跑。”
“是。”
祝缨从政事堂里辞出来，舒了气，她没看出来王云鹤对她有什么不满，也没从王云鹤的举止中看出自己有什么危机，看来皇帝对自己也没什么不满，且皇帝现在心还没有很坏。
蓝有志又送她出去，她向蓝有志道了声辛苦。蓝有志道：“这几天王相公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好。”
祝缨道：“看得出来？”
“不是靠看的，靠闻的，”蓝有志秘秘地说，“味儿不对还是能觉出来的。”
两离了政事堂，再往宫门走，不远处见一行匆匆地捧着一个匣子往宫城方向走去。蓝有志道：“嚯，又有一个祥瑞，咱们躲着点儿。”
“详瑞？”
“嗯，房梁上长出来的灵芝。跟灵芝一块儿报来的，还有一个‘瑞’，说是活了一百多岁了，大路上没遇着吗？他们快到了。哦，之前还有什么天生的像字的玉石，上
写着尧舜之君。”
祝缨想起自己的白翎子野
，将一句玩笑话咽了下去。她本来想去大理寺看看的，抬一看天，到了快落衙的时候了，只好先回家再说。
出了皇城，项乐还在外面牵着马等着，有认出马来的向项乐打听，项乐的官话说得仍有音，他听得懂别的官话，有些听不懂他的。一个正在对他说：“我问你不用答，点摇就行了！”
项乐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