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没有邸报来?新司马,有没有消息了?知不知道是谁?”
“还没有呢。福禄县令也还没有消息。有没有的,什么相?咱们这儿什么时候
齐过了?”
两直说了大半夜,除了他们,随行之李司功亦有好友、心腹等,各
都是又猜又估,着意想应付好这位上司。
…………
第二天一早,顾同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想到二门那儿守着祝缨出来好问事儿,这回可不能叫一群又跟了过来搅局了。
才出了屋子就止住了步子——祝缨正坐在最高的一根梅花桩上,垂下一条腿,另一条腿屈在身前,胳膊搭在膝盖上,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顾同跑到梅花桩下站着,仰问道:“老师?”
祝缨低问:“我升了,大家高兴不?”
“高兴的!恭喜老师终于可以大展鸿图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歇着了呢?好些事儿还没办呢,眼见六月末,您又要去见刺史大了……”
祝缨道:“现在啊,难的事儿才刚开始。”
“咦?”
祝缨盘算着自己现在能够信得过以及还算可用的手,慢慢地说:“知府,听起来比县令要大,现在我手上却没有了直属归我管的地盘。”
顾同张了张嘴,道:“怎么会呢?”
祝缨道:“南府四县,南平、河东、思城、福禄。现在,哪个是我的?我能直接管着的,也就府城外那点儿公廨田了。”所以鲁刺史当年才那么在意收拾手下的刺儿
,一不留底下就出溜了。
顾同仰着脸,呆住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况。
祝缨俯下身子看看他,项乐、项安兄妹也已装束停当,正往这边走,边走边说:“小顾郎君立这个梅花桩着实体贴,我也想试……咦?大?!”
祝缨从梅花桩上一跃而下:“嗯,是我。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兄妹俩也是补的府衙的吏职,不过时常与祝家一同用餐。
吃完了饭,祝缨换了衣服到前衙去。
自王司功往下,凡还在职的官吏都到得十分整齐。王司功特别留意,见小江主仆二果然不是从前门进来,而是从后面绕过来再与本府仨瓜俩枣的
差们站到一块儿听训示的。
祝缨高坐于上,一眼便看到了王司功的小动作。再看本府差,就有点歪瓜劣枣。南府几个
典狱看着就不像是正经当差的样子。凡
衙差的,身上都有一
味儿,或轻或重,所以京城老马一看她身后的
就问是不是来拿他的,而没有将衙役当成白直或者仆
。有经验的
贼看一眼就能猜个八九分。祝缨时不时换身
衣服往集市路边蹲着,既是想听些新闻,也是想冲淡身上的那
官味儿,至少伪装的时候能够不太显。
这几个七长八短,黑白美丑,老的少的都有,身上没那
味儿,几个
有一
老油子的劲儿。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个个都得有点来历。要么是某吏的妻子,要么是某
的亲戚。南府能凑出这几个
来,也怪不容易的。
她们也好地看着小江,眼里带着评估。
王司功看了一眼就回,上前一步道:“大
,南府上下都到齐了,请大
训示。”
祝缨办完割就宣布了自己的纪律,眼下是安排一天的工作。她说:“各司其职,用心当差,不可疏忽。”
众齐声应了。
祝缨见王司功没有动,问道:“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