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纵马而过,扬起尘土呛那些保家卫国的勇士。
一点点的耽误,现在是比最开始的计划提前一时辰到了留乡亭,但再耽误下去,甚至渡江时难寻船,说不定天黑前到不了三岔亭。
桓真低声道:“大量兵卒返回郡地,我观察他们色,除伤重者,不见颓丧。这是好兆。”
司马冲:“战争要结束了?”
王恬:“这有什么稀,逆贼全都不经打!”
这时亭吏从马厩出来,四息声。亭吏问:“诸亭佐,路上可要带些
料?”
司马冲、王恬异同声:“带。”
桓真朝二压手,问亭吏:“要钱么?”
亭吏“嘿”声一笑,说道:“一捆料一升谷粮,你们应该没带谷粮,七……六个钱也行。”
桓真冷脸:“你为维持生活,卖料可以。但一捆茅
竟敢卖一升粮,贪心过了!且按市价,新粮是五个钱一升,到你这里变成七个钱一升,我劝你别耍小聪明,搭上命!”
亭吏满脸委屈和作难:“你们路上应该看到了,打仗了,好马离不开好料,此时外
的
料肆还不知啥
况。听说粮商各个害怕,周围乡里的粮肆关了一大半哪。我也是为你们好,怕前
路上更贵才好心问你们。唉,算了算了,当我没提。”
王恬问桓真:“我找亭长告发这竖夫吧?”
亭吏气得满脸通红,竖子讲话不知遮掩,他都听到了。
司马冲:“告发无用,你看他惧怕么?”
王恬:“他和亭长一伙的?”
亭吏脚歪,差点绊倒自己。
王恬更恼:“瞧!他都不解释!”
亭吏回身。
司马冲:“解释更显心虚。”
亭吏推起粪车急走……就不该多嘴问这伙穷吏。
“哪去?”王恬挥棍喝住此:“茅房在哪?”
“随处溺。我没扯谎,真随处溺,不然就得走到亭署那。”他往北使劲点嗒手指,憋着怒火道:“料已经放在槽内了,我还得清理别处的马厩,你们自行牵马离去。”
当亭吏返回这里后,气得大骂,棚后
多了三坨粪不说,土墙上还被刻了三个大字,他找识字的
来看,这三个字是:随、处、溺。
第27章 24 富春江
小小亭吏抬粮价、料价就罢了,还不知错,此事越想……
“绝不能放过他们!”司马冲越想越气,要不是怕大闹留乡亭会吃亏,他刚才真想揪住竖吏去找亭长对质。大兄之职就是监察官员,可恨污吏就如鼠患一样,屡禁不止,才累得大兄郁气渐渐沉于心,患了疾。
王葛对贪官污吏的恨,一点儿不输司马冲。纵观历史长河,贪官污吏就是世之兆,从无例外!似桓县令一样刚直清正的官长或许很多,可如刚才那竖吏者,必定也不少。
想到桓县令,王葛摸了下腰侧的布囊,里面盛着一抔泥土,是离开县署时桓县令赠的。
当时桓县令肃容叮嘱:“别处再好,不如故土好。王匠师,此去珍重。宁恋本乡一捻土,莫他乡万两金。”
王葛惊,原来西游里的节来源于生活啊。
所以她在投宿留乡亭时特别感怀:留乡,留恋家乡。可恨遇见这竖吏,此或许还上下勾结,简直玷污了“留乡”的好寓意!
巧了,此时此刻,桓县令刚视察完新犁回县署,抖掉衣上泥土时,也想起赠王葛乡土一事了。王葛之名,早晚会传到各边郡,班输童子、特等匠工,在玄菟郡那种地方不会引起重视,但她会改良兵械、掌握曲辕犁之技,就太珍贵了。
新犁要先报至朝廷,然后由司州往外推广,等到了各边郡都不知哪年了。可以说,哪处有王葛,哪处先占利。
更衣后,门下史求见,问道:“县令可知山县的彭贾
?”
“知道。”
“彭贾遣管事来找媒吏,彭贾
之子彭三郎丧妻已近一年,闻王葛匠师贤名,要向王家提亲。”
桓县令脸绷着,展开案牍后,讥讽道:“丧妻已近一年?我看,是刚过半年吧。”
“提亲嘛,当然都往好了说。”
“彭三郎嫡出、庶出?可有子?”
“彭贾无妾,他家儿郎均是嫡出。彭三郎有一
,十岁;一子,五岁。”
桓县令“呵”一声:“王葛才十一!”
门下史:“是啊,真应了这门亲,王匠师以后怎么跟假子假相处?更别提教养了。但彭家已经找了媒吏,媒吏就得去苇亭,我担心王匠师不在,她家
被那管事说动了心,以为是桩好亲怎么办?那管事还吐露,彭氏已经开始建船肆了。”
桓县令明白门下史的意思,王葛除了是木匠师,也是船匠师,王家听媒吏提及这点时,会更中意彭氏。他摇
道:“不,就算不提船肆,也掩盖不了彭族之富。一管事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