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的话。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好，也从不后悔那天夜里救下你。”她缓了色，凝望着少年眼尾出的小痣，“我对你的帮助也是出自我真心的。”说到最后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强调道：“真的。”不知是为了说服席澈还是说服自己。
纪黎忽地有些茫然。
她似乎正在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
的模样。
谢允丞所擅长的那样。
用谎言去填满另一个谎言，只真心少得可怜。
此前种种，她其实也是恨的。
这
感压抑太久，久到自重生后每每都用淡然的语气掩盖住，直至完全消弭。
可恨意本比
意更
刻，经年累月之下，又怎会消失呢？
果然，陷
泥潭的是无法自救的。
再来多少次都一样。
须臾间，少年的话骤然将她从思绪中拉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您选择了我。”他安抚
地轻轻摸了摸纪黎的指尖。
极轻，似轻柔的羽毛飞快略过，一如他的后半句话，转瞬即逝。
“这就够了。”
纪黎倏地有些看不懂他。
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她放松，却也忍不住多思多虑。
她想相信席澈，可如今，她更愿意相信自己。
但时间不等。
若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势必要借助外力时...
对面的猛地站起身，朝她靠近了几分。
她的视线被少年的身影完全阻隔，被迫中断了思考。
影收缩的视距，两间的间隔越来越小——
他似乎真的比来时高了不少，慢慢靠近时，纪黎整个都被笼罩在这一方天地里。
席澈身上的木质香气四散开来，混着点淡淡的白茶味。
他道：“不要担心。”
两之间离得太近，甚至于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会听话的。”他整个都显得无害极了。
纪黎没说话。
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虚握着她的手，像是初相识那般，羞涩地笑了笑。
侧面的烛光从间隙里窜，她这才发现，席澈竟然有颗小虎牙。
见她盯得愣，对面的勾唇，一反常态道：“我也算是还能看吧？”耳边却是染上绯色。
他想让她高兴，故而耍宝时格外卖力。
如果身后能长出尾
来，怕是早就一摇一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