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活蹦
跳,而今天却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污之中。
血污中既有敌的血污、战友的血污,更多的是自己的血污。鲜艳的鲜血
涸以后,乌黑乌黑的,污染了
涸的大地,亦浸透了身上的甲衣,填满了身下的甲缝。
尸体枕藉,横七竖八的以官兵的圆阵为中心,铺满了地面。有义军的,也有官兵的,但终究是官兵的尸体更多一些。
他抬眼望去,只见围在四周的义军将士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等,但等官兵稍有松懈,便欲再度扑上来厮杀。
他们的铠甲虽然旧不堪,却依旧坚固;他们的武器虽然简陋却依旧锋利;他们虽然有些瘦弱,却眼神犀利而又坚定。
这是一只虎狼之师!具有多年征战经验的王承恩下意识判断道。
“足食足兵”,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在王朝末年却是不知道有多难达到的一个目标。
秦兵号称锐,在洪成畴这样的名臣良将率领下,在陕西与农民军作战却多次出现食尽而退的
况。
甚至哪怕五省总督洪成畴准备了这么久,也不过为麾下四万余名官兵准备了月余粮饷。
像临洮总兵官王承恩的部署也不过赏赐些开拔费,保证战时的粮饷罢了。
与之相比,“贼军”粮饷俱足,按时发放,已经足以对官兵造成碾压之势。
而比这更可怕的是,除此之外别处更无官兵。
原来在临洮总兵官王承恩固守待援的时候,五省总督洪成畴和甘肃总兵柴时华、陕西总兵左光先且战且退,已经退回到官兵大营之中。
王承恩身边的士卒已经颇有些畏惧,渐渐有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军法:无故喧哗者,格杀勿论!可是,如今并无军法官制止行刑,可见士卒异心已生。
王承恩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爬上了附近最高处。他用手搭个凉棚往外一看,只见出来义军延绵不绝以外,唯有一队炮兵正在拖拉着火炮向已方接近。
看其旗号,正是李十安的“第二炮兵团”。
原来夜里王承恩特意命令士卒不要明火,为了避免误伤,义军一直没有再用火炮。
如今天色已亮,“第二炮兵团”正是用武之地。
完了,彻底完了!临洮总兵官王承恩终于无路可走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由高声喊道:“曹文诏何在?过来搭话!”
曹文诏闻言皱了下眉,心道:如今是什么世道,怎生投个降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好在念在能够壮大降将派系的份上,曹文诏便高声应道:“曹文诏在此,汝有何话要说?”
“我听闻舜王仁义,我麾下亦多临洮兵,与你有旧。希望你能够美言几句,让义军善待他们!”临洮总兵官王承恩用他那早已经嘶哑的喉咙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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