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马两三万，剩余两三万既要防守四镇关卡险要及大明藩王，岂有余力哉？”
张顺听到这里，简直既惊且喜。
经过洪承畴这番计算，如今大明整个陕西除了左光先麾下万余
锐以外，竟然拿不出多余马，实在是天亡大明也！
不过，经过张顺仔细思量，却发现此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
理之中。
大明九边马虽众，其实随着卫所制度逐渐败坏，军屯士卒几乎沦为军官的
隶，哪里还有国初的兵良将？
士卒吃不饱穿不暖，也不能坐以待毙，要么偷偷逃亡，要么寻机反抗。
这就导致一方面将领麾下士卒素质下降，数骤减，不得不依靠少量锐作战；另一方面兵变、兵
不断，像王嘉胤、“紫金梁”、“闯王”、“闯将”、“八大王”等一系列义军首领，几乎全出自延绥边军。
如此以来，看似朝廷与义军之间是官兵与流民的战争，其实却是边军与边军的战斗。
再加上大明天灾祸频频，百姓卖儿鬻
，不足一活。
那大明官兵岂不是越“剿”越少，越“剿”越弱。
一方面是军户流失严重，而另一方面是边将富甲天下。是以若是小规模作战，边将犹能依靠家丁、锐，肆虐四方。
而一旦战争规模扩大，官兵吃空饷、将卒矛盾尖锐等矛盾便
发出来，每战必殆！
这也是为什么在张顺前世历史线，大明抽调一十三万九边锐，尽数托付给蓟辽总督洪承畴。结果松锦大战一场大败，明亡进
倒计时矣。
想通了此节，张顺不由哈哈大笑道：“如此，真是天亡大明矣！”
第171章 敲山震虎
话说当张顺听到洪承畴分析陕西仅有六万锐的时候，不由欣喜若狂。
也难怪张顺有如此信心，如今义军虽然拿不出十万马，但是他手底下马步军官亦有二十营之数，合计亦在六万之数。
虽然义军马素质未必如三边锐，但是至少张顺足食足兵，手底下没敢吃大额空饷。
如此算来，足相抵也。
虽然如今张顺无法动员其他马一起陕，但是官兵亦需要分出很大力防御驻守在归化城。
如此以来，双方又回到博弈的平衡点。义军要想打开局面，就必须用相差无几的马，击败甚至全歼左光先，才能够占据优势。
张顺麾下如今有曹文诏、陈长梃、白广恩、贺龙、李牟和王绍禹六营马以及贺锦率领的两千骑兵共两万马步军官。
只是山西巡抚吴甡派遣士卒驻扎风陵渡，时刻威胁义军后路。
张顺不得不留守曹文诏和王绍禹两营马，驻守潼关，谨防官兵突袭。如此以来，义军可以出战马步士卒不过一万四员。
与当面宿将左光先麾下万余相比，并无压倒
的优势。
怎么办？义军将领和洪承畴等都看着张顺，等待他的决断。
“打！”张顺大手一挥，底气十足道。
“舜王准备如何打？”洪承畴身为一员优秀的将领，设身处地想一想，也觉得张顺应该十分作难。
如今义军通过狭窄的“函谷通道”进攻官兵，防守一方可以三种手段进行防御。
其一，防守谷
。历史上李自成败退潼关以后，曾经依托潼关天险，向清军发起主动进攻，可惜功败垂成。
其优势就是借助狭窄地形，可以减少防守一方受到攻击的面，让进攻一方即便有兵力优势，亦无法全部发挥出来。
其二，便是防守通道。历史上大多数雄关皆是此类，在类似“一线天”之类的险要地形设立关卡，双方只能依靠少量锐在这里硬碰硬，来不得半点虚假。
之前陈长梃、李牟
金陡关、潼关既是此类。幸好义军出奇制胜，夺取了禁沟，才取下如此金城汤池。
其三，便是防守峡谷出。乍一看，这手法不过是把第一种手段反过来使用罢了，好像是要将险要之地拱手让。
其实则不然，夫用兵之法，地有主客，形有虚实，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昔
三国时期，蜀汉先主刘备出益州，顺流而下出巫峡伐吴。
刘备手下百战老兵，吴虽有天险而不能守。
东吴大都督陆逊便将大营设在长江三峡天险的出夷陵之地，以至于刘备空有数万大军而不能出。
于是，吴军坚守壁垒不出，蜀军数次挑战无功。吴军便趁其疲惫，经水路奇袭，火烧连营七百里，至此蜀汉便被锁在益州而不得出矣。
如今义军所面临的形，和当初蜀汉先主刘备的困境何其相像？
洪承畴看到义军如此形势，心里也不要称赞一声：好个陕西总兵左光先！
洪承畴若是自度若是由他率领这许多马，恐怕也只有依靠自己优秀的指挥手段，一点点磨掉陕西总兵左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