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皱了皱眉,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娜木钟,拨开面前的士卒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闯将”李自成的腰刀不知何时已经到罗汝才后腰,半截雪白的刀
从从他肚子上露了出来。
他手里的手铳早已经掉到了一边,失去了火药和弹丸,暂时没有什么用了。
“掌盘子?”伴随罗汝才左右的罗玉龙和杨明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就要上前杀了李自成,结果却被旁边李自成的护卫拦住了。
罗汝才不由气愤的啐了一血沫子,然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自成道:“黄来儿,我自度待你不薄,你竟会如此背叛我?”
“舜王送我一顶帽子!”李自成心里有千言万语,最终苦笑着化作了一句话。
“绿帽子?”罗汝才嘴角一翘,不由讥讽道。
“天舜王称王的冕冠,当晚就送过来了!”李自成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
原来那天张顺离开罗府以后,直接把冕冠摆到了李自成面前道:“我若为王,可封李兄为侯;我若为帝,可封李兄为王,不知李兄又有何欲也?”
“什么?”罗汝才几乎呆住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顺道,“若是果真如此,其实我也可为舜王杀黄来儿!”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不是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平生厮杀何所事?半为不平半为名!
“还记得那个丫鬟吗?”张顺冷冷一笑道,“曾经被你在秦王府门前拉出来,说她面价值几百两银子那个,曾经跪在我夫
马氏面前,苦苦哀求收留她那个!”
“她?她怎么了?”罗汝才不由有几分茫然。
“她死了,凄惨的死在了你府里!”张顺冷冷道。“甚至连死了她都一丝不挂,只能被偷偷摸摸的拉了出去。”
“也不知道被拉到哪个葬岗或填埋了,或被野兽撕咬了!”
“外常道你我好色,一时瑜亮,我却
为耻之!”
“我那才叫好色,取天下美色供我片刻欢愉!你那叫好虐,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毁坏在自己手中!”
一活而万
死,一
愉而万
亡,如此之徒,焉能留在天地间?
“好了,说说吧,究竟都还有谁?”张顺懒得再和他费
舌,直接单刀直
道。
“你没事儿?”罗汝才这才反应过来,张顺说这么多话居然依旧中气十足。
随即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转向一边道,“原来张胖子,你也背叛了我!”
“哈哈哈,刘国能、薛仁贵,原来今是咱们丧命之时!”
那“闯塌天”刘国能和“白袍将军”薛仁贵早已经面如土色,不知如何言语。
“皮囊里灌点血,一扎跟真的一样!”张顺淡淡道。
“为什么?”罗汝才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既然你若想杀我,麾下马数以万计,一纸令下,我等又能如何?”
“什么叫我想杀你?明明是你要杀我,还差一点得逞了!”张顺不由冷笑一声。
“正如你所言,我若想杀你,只需一纸令下,便能杀你个犬不留,又何必如此?”
“说说吧,究竟还有谁,你又是如何打算?”
“难道,难道这真是我自作自受?”罗汝才一时间都懵了。
“你想听?”他不由又吐出来一血沫,不由惨笑道,“告诉你也无妨!”
“白广恩、贺龙皆我故旧,拓养坤、惠登相、张天琳和马进忠先前又奉‘闯王’为主。”
“他们告诉我,只要我能够娶高小姐为正妻,奉‘闯王’为正朔,便可认我为主!”
“至于其他将领,或骗过来来杀,或借官兵、后金之力迫之,由不得他们不服!”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后金蛮王多尔衮、岳讬已经从归化城率领大军出发,不即将抵达榆林。”
“怕了吧?你最害怕的官兵、后金终于被我促成了,雷霆一击之下,你又如何能挡?”
呵呵,沙雕!
“谁告诉你我害怕了?”张顺微微一笑道,“那本王称王之前,做那么多准备又所为何事?”
“来一个捶一个,来两个捶一双!有备无患,心中无忧!”
“至于什么白广恩、贺龙、拓养坤、惠登相、张天琳和马进忠那些话,不过是我让他们诓骗你罢了,不意你却信以为真!”
“我还道堂堂‘活曹’如何
诈,原来不过如此,竟被本王玩弄于
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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