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曾有奏报,说是有大伙的贼子袭击了他们的全罗道一带,这伙贼子数众多,甚为凶残,竟能攻
州城,臣……臣就在想,这样大规模的海贼,必然欲壑难填,海贼的规模越大,所需的给养越多,朝鲜国未必能满足他们的胃
,所以臣以为……他们此番洗劫之后,下一次,厉兵秣马,必然会选择更富庶的地方,满足他们的胃
。”
张安世继续道:“而山东诸卫的所在,恰好距离他们袭掠的地方最近,且最为富庶,大明在山东一线,驻扎了成山卫、登州卫、莱州卫,此三卫之中,成山卫的规模最小,力量最是薄弱,所以最容易遭受海贼的袭击,臣依此作为判断,认为成山卫受袭的时候最是可能。而倭寇要东来,最好的方法是借助海上的风向,这两月,恰恰是倭寇行动的最佳时机,当然……臣也只是借此……胡做出的判断,信
雌黄,谁晓得,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都督们听罢,面面相觑。
最怕的,就是功臣谦虚,你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俺们还怎么活,大气一点,你吹嘘一下嘛。
朱棣听罢,不由皱眉,陷思,他走了几步,又驻足,似乎在细嚼慢咽着张安世的话。
“从一封自朝鲜国来的消息,便可如此的准做出判断,而从事后看来,确实是料敌先机,张安世,你没学过兵法?”
张安世回答道:“学过一些。”
朱棣动容。
何止是朱棣,其他几个都督也不由得动容。
这家伙还真学过?
倘若学过的话,那么教授他兵法的,岂不是更为厉害?这至少应当是韩信一般的
物吧。
朱棣眼里炙热,于是忍不住道:“教授你兵法之是谁?朕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般
物。”
张安世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君臣们开始相互对望,彼此猜疑着这殿中到底是谁偷偷给张安世开了小灶。
“你是说……”朱棣皱眉:“他娘的,能不能有就放,小小年纪,竟敢跟朕玩心眼。”
张安世道:“臣是从陛下身上学来的兵法啊。”
“……”
所有都诧异地看向了朱棣。
朱棣也懵了。
张安世道:“臣自结识了陛下,时常聆听陛下的教诲,可能陛下有时只是脱而出的话,臣都记着呢,回去之后,臣便再三咀嚼,细细体会陛下话中的
意,这很多事啊,就怕琢磨,臣这一琢磨,越发觉得陛下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
妙无比,值得细细学习。”
“臣在陛下的身边,所学的何止是兵法,还有陛下心系苍生百姓的仁厚之心,哎呀,这要举的事例,可谓是数不胜数,臣都数不过来了。只是臣还愚钝,有些地方,尚过于奥,无法体会,只学了一些皮毛,还请陛下恕罪。”
朱高煦嘴张得极大,幸好他没有学会卧槽二字,此时只好用他贫乏的文化知识,在心里骂一句:“他娘!”
众都督听了,有的半信半疑,有的居然真信了,心里琢磨:俺咋体会不到?是俺愚笨吗?
也有……似乎看出其中玄妙,用别有
意的眼神看着张安世。
太子朱高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懵了。
朱棣居然也将信将疑:“真的吗?朕却觉得,这有些匪夷所思,你不会欺君吧。”
张安世很是认真地道:“臣绝没有欺君,要不,臣就举一个例子吧。咳咳……”
他战术咳嗽,而后认真地道:“就说陛下经常在臣面前,呃……说啥‘
他娘’……”
朱棣本是期待地看着张安世,顿时脸一沉。
有已是窃笑。
张安世则道:“臣起初,还误以为陛下当真只是军将呢,后来才知,陛下原来竟是天子,臣当时就惊了,一时觉得古怪,陛下堂堂天子,怎么总是他娘呢?”
“直到最近,臣悟了!”
张安世说的是道的样子,继续道:“陛下出
成脏,其实这其中,也有
意啊。陛下这是希望自己不做紫禁城中的天子,身为天子,该与军民同乐,诚如陛下之所以靖难成功一般,只有与将士们打成一片,将士们才会觉得陛下与之休戚与共,个个才肯奋勇争先。”
“这他娘,虽表面上过于肤浅,粗俗不堪,却是陛下
兵如子的铁证,不似某些所谓的儒将,成
端坐在大帐篷里,
里说着文绉绉的话,却与将士彼此分明。这样的
……又如何能受将士们的
戴,又怎么能获得将士们的拥护呢。”
“于是,臣举一反三,想到为将者,当效陛下,兵如子,与将士休戚与共,那么这行军打仗,便成功了一半。”
朱棣:“……”
细一思。
居然他真他娘的有道理,朕怎么想不到?
于是朱棣眉飞色舞地道:“你这般一说,竟有道理。”
张安世道:“臣学